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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南俏娘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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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4-5-18 00:35:30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  
      
      
    云乐《江南俏娘子》
    内容简介
    这个下流无耻的东西!
    在别人眼中,他也许是高高在上的伟大庄主
    在她眼里,他只是个想向她伸出魔掌的禽兽!
    只是……众人一直为她的男装打扮所蒙骗
    而他竟然还对她有高度的「性趣」
    莫非她家的庄主有断袖之癖,不爱女色?
    她还在烦恼怎么向庄主说明自己的「不适用」
    他已经猴急的亲自证明了她有多「好用」
    还以她的好朋友为要胁,逼她当他三天的禁脔
    她好不容易熬过了那累死人的三天
    谁知她的好朋友竟然落了个下落不明!
    她一气之下收拾细软逃离他的身边
    发誓再也不相信禽兽说的任何诺言……
    江南俏娘子1
    我在爱情的边绿徘徊
    犹豫着该把心交给谁
    第一章
    明万历年间杭州
    乌云密布,雷电交加,滂沱大雨似乎永无止境的下着。
    磅!石破天惊的雷电疾速劈下,雾园的桦阳树应声而倒,声势煞是惊人。
    “爹!你睁开眼啊!爹──”凄厉的哀哭声从后边厢房传了出来,连划破天际的雷声都掩盖不住。
    “爹!你不要丢下我啊!”娇嫩的声音绝望的哭喊着。
    “爹──”一阵凄厉悲痛的哭叫后,厢房霎时寂骅无声。
    雨停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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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杭州徐家庄
    “范叔昨晚合眼了。”一名中年管事站在正厅中恭敬的说道,仔细一点还可以看到他泛白的鬓角流下紧张的汗珠。
    “是吗?”漫不经心的声音来自坐在正厅主位的年轻人,他就是徐家庄主人──徐步云。
    徐步云有着俊秀的脸庞,细致有序的双眉,黝黑深邃的眼睛,薄薄的唇透露出他坚毅的个性,挺拔的鼻梁,不知让多少姑娘家醉倒其间。不过徐步云的脸上常常笼罩着一股寒气,身上所散发出来冷摸绝情的气息,令徐家庄上下枉禀事时,都异常小心谨慎,生怕一个不小心,自己就得流落街头。
    “敞禀庄主,范叔在庄内尽忠职守三十余年,这身后事……”
    “范叔的职务谁可以代替?”徐步云打断中年管事的话,语气透露出一丝不耐烦。
    “这……”
    “嗯?”徐步云微扬的语气令在场的人一阵紧张。
    “敞禀庄主,范叔负责管理庄内所有生意往来及日常开销的帐目,这些账册自老庄主时就都是范叔一人在负责,其它人如要接手,一时之间可能也……”中年管事的汗珠大颗大颗的落下。
    “也无法打理,是不是?”徐步云寒着脸接道。
    “是……是的。﹂中年管事战战兢兢的回答。
    “徐家庄上上下下不下千人,居然没有人可以接手一个账房的工作?!你们平日都在做什么?”徐步云冷着一张脸,拍了桌子,倏的站了起来。厅上的执事都像是给寒冰射伤般,哑口无言,只有豆大的汗珠不断的冒出来。
    “庄……庄主。”颤抖的声音从左后方传出。
    徐步云转头看着一位瘦弱的老人家,“陈叔,你有何建议?”
    “敞……敞禀庄主,老庄主在的时候,因为怕人多手杂,所以一切帐目都由老庄主最信任的范恕负责;范恕也知道老庄主的顾虑,所以都是自己独力挑起账房的工作。随着范家庄的生意越做越大,范恕为防范他人觊觎,更是禁绝不相干的人进出账房,所以庄内虽然有这么多人手,但最清楚庄内生意往来、日常支出的,就只有范恕一人而已。这也是庄内人都尊称他一声范叔的原因啊!”陈叔仗着胆子讲了一连串,说完,手心已全是汗。
    “该死的!”徐步云低声咒骂了一句,十分懊恼,“平日人好端端的,怎么突然会……”
    徐家庄是由老庄主徐洵白手起家,徐洵克勤克俭,加上商业眼光独到,生意越做越大,经商区域扩及大江南北,只要提起江南徐家,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;至徐步云时,早已成为江南巨贾。除家庄近年更承揽了大内采购的生意,皇帝日常吃穿,少不了徐家庄经手的货物,地方官员因此更是不敢得罪徐家,与徐家庄往来,每每礼让三分。
    徐家庄也因为这僧关系,在商场上更是如鱼得水,如虎添翼,产业扩充迅速,如今徐家庄的产业大到连徐步云都嫌烦的地步──他不是一个贪懒的人,相反的,他鸡鸣即起,习文练武,律己甚严。但他有一个最大的致命伤──他怕烦!
    他最厌恶琐琐碎碎的事,尤其是日常生活的开销支出,又多又繁,他干脆丢给管帐的范恕,自己乐得轻松。
    没想到这范恕前一日闹心疼,昨儿个夜里就合眼走了。这当儿要找到一个老实可靠、熟悉徐家产业,还要自己信得过的人,几乎是不可能的事。
    厅内一片静默,偌大的空板充斥着冰冷紧张的气息。
    “难道徐家庄这么大的产业、这么复杂的帐目,范叔都没找人帮忙?”徐步云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些话。
    “啊!对!”
    “赵老爹,你想起什么了?”徐步云扬眉,目光瞥向因多次发言而汗流不已的中年管事。
    “启禀庄主,范叔在账房时,闲杂人等是不能进入的,他唯一的助手便是独子范紫庭。这范紫庭从小跟在他爹身边抄抄写写的,应该也仅一点生意往来的帐目才是。”
    徐步云闻言陷入沉思。范恕的儿子?这个……
    “那范紫庭现年多大岁数?”徐步云露出凌厉的目光。
    “回庄主,应该有十七了。”赵老爹战战兢兢的回答。
    “十七?”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嘛!这么繁离的帐目要交到一个小伙子手中实在有点不妥,但眼前也没有更适合的人选了。
    唉!
    “那范紫庭现在在哪儿?”徐步云冷声问道。
    “回庄主,小庭子正忙着料理范叔的后事呢!”
    “叫他立刻来见我!”
    “可是……”
    “没有可是,立刻叫他到书房来见我!”徐步云不耐烦的把手一挥,转身离开,身上所散发出的冷冽气息,使在场的管事奴仆噤若寒蝉。待他离开正厅,全部的人才松了一口气。虽说徐步云还不到而立之年,在场的管事大部分都比他年长,但他冷戾逼人的气息,还是使这些年长的管事面对他时手心捏一把汗,紧张不已。
    “老赵,你这不是拖害小庭子吗?”陈老爹叹口气说道。
    “我也没办法啊!你看庄主那咄咄逼人的眼绅,一个不小心,我们可能都得挨板子,更惨的是,大伙儿会被认为是吃闲饭的,整批被逐出范家庄……陈叔,你希望看到这种局面吗?”赵老爹苦着一张脸,无奈的辩解着。
    众人默默点头,表示赞成赵老爹的说法。
    依徐步云说一不二的个性,这种事是有可能发生的。表面上尊称他们这些管事赵叔、陈叔,一旦出了事,绝不稍假辞色。事情严重的,当日算清工资便逐出徐家庄,永世不得再入庄一步。而被徐家庄逐出的人,他人也不敢雇用。
    如此的情况下,也难怪他们这些年长的管事都谨言慎行,克尽职守,不敢有丝毫的懈怠。
    “只可怜了那小庭子!”众人齐声同情起范紫庭。
    徐步云的严苛要求,让庄内的人深觉在徐步云身边做事是件苦差事。
    “对了,老赵,你刚想提的范叔身后事……”
    “唉!别提了。你没看到庄主只关心生意账册问题吗?范叔的事还是我们几个私下帮小庭子张罗张罗!”赵老爹向其它管事说道。
    “可怜的小庭子,前些年没了娘,这下子又失去相依为命的亲爹,他心里一定很不好受。这下子又要到庄主身边做事……唉!”众人七嘴八舌的扯了起来。
    “还是办正事要紧。赶紧去后厢房通知小庭子庄主召见,耽搁了可就不好了!”赵老爹提醒众人。
    “也是!”众人应和着,便离了正厅,往后厢房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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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范紫庭身着孝服,脸庞憔悴苍白,睁着一双哭红的双眼,眼窝下有着深深的黑影。
    “小庭,喝碗粥吧!你这样下去,身子会撑不住的。”轻柔的声音来自范紫庭青梅竹马的好友──秋月。
    “我不饿,先拦着吧!”范紫庭仍是用失神空洞的眼望着爹亲的牌位。
    秋月看着范紫庭悲伤的模样,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安慰的话语来使好友宽心。
    想到小庭近两年来接连丧母失父,秋月也不禁一阵鼻酸;而小庭失魂落魄的样子更是让她放心不下,于是从昨夜至今都陪在他身边打理一切。
    正在秋月想办法要范紫庭吃点东西的时候──
    “小庭子!”
    范紫庭被这声音唤回现实世界,勉强收拾心绪,唤了声:“赵老爹、陈老爹。”
    “小庭子啊,你爹的事,我们会帮你妥善料理,你现在快到书房见庄主。”赵老爹满头汗的说道。
    “见庄主?”
    庄主对范紫庭来说是一个陌生的人,他只在小时候远远的看着爹与庄主商议事情。那时看爹恭敬的对一名年约二十岁的少年讲话,总觉得很奇怪,而当时他对庄主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,只觉得……冷!
    虽不明白庄主找他做啥,心里头也千百个不愿意在这时候去见陌生的庄主,但他尚未说出拒绝的话词,就已经被赵老爹、陈老爹推着往雾园的方向去了。
    到了雾园书房门口,众人一哄而散,留下范紫庭一人呆在门外。他正在迟疑,不晓得该怎么办的时候……
    “进来!”门内传来浑厚的声音。
    范紫庭想跑也跑不了,只好硬着头皮走进书房。
    嗯,有旧木头的味道,一种沉闷又令人心安的味道。还有书册的香味……这边定有不少藏书。
    “你就是范紫庭?”声音来自书房的另一边。范紫庭确定他与庄主有一段距离,心下遂平静了一些。
    “回庄主,小的就是范紫庭。”听到徐步云冷漠的嗓音,当年的记忆又历历在目──冷、黑。
    “抬起头!让我瞧清楚。”仍是平静无波的声音,其中却有着不容违抗的命令。
    范紫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接着慢慢的将头拾起,对上了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。
    嗯!瓜子脸,面皮白净,黑白灵活的眼,细柳般的眉,小巧的鼻,嫣红的嘴,活脱脱是个眉清目秀文弱书生样。看他眼下的黑影,昨夜一定没合眼……徐步云面无表情的打量着范紫庭。
    这小子从来不锻炼身体的吗?看他那苍白得像纸一样的脸色、瘦弱的身子,彷佛风一吹就会倒地似的。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,可以肩负起整理徐家庄庞大帐目的重责大任吗?
    范紫庭对上那一对黝黑深邃的眸子后,好似胸中的空气瞬间冻结了一般。好……好英俊的男人!
    但对方脸上的寒气,及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,让他的脸色更加苍白。
    “听说你都跟着范叔在账房学习?”徐步云深邃的眸子直盯着范紫庭。
    范紫庭回过神来,“回庄主的话,我只是跟着我爹在账房抄抄写写而已。”
    “几年了?”
    “什么?”
    “你跟你爹在账房几年了?”徐步云不耐烦的说道。
    “七……七年了。”范紫庭说得吞吞吐吐。
    “七年?那你对账房的事务应该有一定的了解才是。”
    范紫庭不明白为何徐步云要问他这些,他只记得爹要他不可随意透露账房的事务给人知道。
    “禀庄主,我……”
    “给你三天的时间,三天之后,我要见到庄内所有生意往来的账册。”
    什么?!那是多么庞大的工作!这男人疯了吗?更何况爹才刚过世,他根本不可能有心工作……他从来不替别人想想吗?
    “禀……禀庄主,我爹的后事……”范紫庭红着眼,鼓起勇气颤声说道。
    对了,他怎么忘了还有范叔的后事?看这小子文弱的模样,还是给他一个月的时间,顺便叫人帮帮他。
    “唔……下月初三,你带着账册来见我。另外叫赵老爹、陈叔帮你料理你爹后事,多些人手,办起事会快生。下去吧!”
    “谢庄主!”范紫庭急忙从书房退了出来,一颗心还不住的狂跳着,过度的紧张让他暂时忘了丧亲之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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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正当夜深人静、万籁俱寂时,却有一抹小小的人影在房中端坐呆愣着。
    是范紫庭。
    由于赵老爹、陈老爹的帮忙,他已妥善处理好爹的后事,现在让他发愁的是徐家庄的帐目问题。
    那日他自书房退下后,就忙着处理爹的后事,压根忘了徐步云向他要账册的事;还是秋月提醒他这事要赶着办──但也只剩三天的时间了。
    “怎么办?”范紫庭烦恼的低语着。
    虽然他跟在爹身边七年,徐家庄的产业他也很清楚,但一下子要把徐家庄所有的账册整理出来,那是相当庞大的工程,也是他一想起来就头痛的事。
    “不管了,明天再说吧!”范紫庭清秀的脸上看不到一般男子的刚硬线条,反而隐约透露出一股灵秀之气。任何人看了都会不自觉的赞叹:好个俊秀的书生!
    隔日,一大清早,范紫庭梳洗之后,便匆匆往账房去,用钥匙开了账房的门,一股笔墨、书册的熟悉味道扑鼻而来。这是他与爹共同工作七年的地方。自他满十岁之后,爹便带着他在账房学习,这里有他跟爹亲的共同回忆,而今……一阵心酸令范紫庭红了眼眶。
    不,不能再想了。时间紧迫。
    范紫庭将架上一本本厚厚的账册取下,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整理妥当。这些账册清楚的写着顺天府、南宜隶、应天府、辽东都司、广州府等,一般人看了都不知道在哪儿的地方,范紫庭却熟稔的翻阅着这些厚重的账册。
    “小庭,吃点东西吧。我特地煮了碗翡翠瑶柱汤,你趁热喝了。”秋月善解人意的在晚膳时分端了碗热汤来。她知道范紫庭一旦窝进账房,没人提醒是不会记得吃饭的。
    “呃,好!”范紫庭应了声走出账房,至外头的凉亭内坐下。
    “喝汤要专心,免得烫着了!”秋月知道范紫庭食量不大,特地将翡翠瑶柱汤煮得浓稠些,喝起来有饱食感。
    “秋月,你这么贤慧,以后谁娶到你,真是天大的福气。”范紫庭一面喝着滑溜爽口的汤品,一面称赞着秋月。
    秋月俏脸一红,害羞的低下头,接着微微的笑了起来。
    “以后谁娶到你,也是天大的福气啊!”
    “嘘!小声点!”范紫庭紧张的站了起来,四处张望。
    呼!还好没人。
    “隔墙有耳啊!秋月。”范紫庭绷紧小脸。悄声说道。
    “小庭,放心,这么晚不会有人的。”秋月眼底尽是笑意。
    原来范恕当年思虑到杜会并不鼓励女子读书诚字,认为‘女子无才便是德’,但他膝下无子,独生女范紫庭又活泼可人、生性聪颖,如不给念书,实在可惜了优异的禀赋,心下便有将女儿送进私垫的念头,因此从小便将范紫庭做男儿装扮,心想日后就算自己有个万一,女儿也能自力更生,不必依赖他人。
    多年来,徐家庄的人都认为范紫庭是男孩,只有秋月知晓真相。
    “咳!小心点总是好的。”范紫庭不自然的红了脸。
    “快趁热喝了吧,这样才有体力做事啊!”秋月还是笑着。她很钦佩范紫庭的才能。
    “嗯!”范紫庭点点头。
    喝完汤,秋月收拾好退下,范紫庭回到账房与一大堆帐目奋斗,专注得小巧的鼻尖都冒出了晶莹的汗珠。
    夜深了……
    云乐《江南俏娘子》扫图:MY校对:MY
    第二章
    “就这些了?”
    “回庄主。是的。”范紫庭站在书房中央,旁边的桌上堆满了厚重的帐册。
    她低着头,一双黑白分明水汪汪的眼眸,只敢盯着自己的青衫下摆,压根不敢看徐步云的俊脸,怕看了之后,心里会一阵慌乱。
    一室的寂静,只有翻动帐册的沙沙声。偶尔从室外庭园飘来的花香,让范紫庭惊觉春天到了。闻到花香,她下意识的牵动嘴角,淡粉红色的小嘴立刻呈现迷人的弧线。
    “有什么事那么好笑?”
    范紫庭闻声猛一抬头,对上了徐步云如一潭深水的黑眸,心头狂跳了起来,霎时脸一红,小手抓紧了青衫边。
    这小子是从来没晒过太阳吗?白净粉嫩的脸上找不到属于男子特有的肤色,眉宇之间有股书卷气,笑起来令人想到和煦的春风。
    看见徐步云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,范紫庭紧张不已,不觉脸上的红潮又增添了几分。
    “这些都是你亲自整理的?”徐步云仍是面无表情,令范紫庭猜不透他在想什么。
    “是,都是我亲自整理的。”
    “唔……可见你跟你爹一样,都是心细的人。”
    听到徐步云称赞自己的爹,范紫庭不禁微笑起来。
    这小子笑起来还挺好看的……随着范紫庭的眼波流转,徐步云的目光停留在范紫庭的身上,瞬间似乎闻到一股属于处子特有的香味……男子怎会有这种味道?八成是外面的花香。除步云暗忖着。
    “你辛苦了,下去歇着吧!”看见范紫庭像得到特赦令般的一溜烟跑掉,徐步云居然有股把他叫回来的冲动。
    他摇了摇头,啜了一口茶,随即专心思索规画徐家庄的海外生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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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范紫庭自清早将帐册交给庄主后,便无事一身轻的往后院屋里去。秋月
    早已体贴的将浴盆注满温热的水液,她知道范紫庭已三天没换过衣裳了,回来后第一件事定是沐浴更衣。
    范紫庭沐浴后,换上宽松的衣服,在秋用的催促下早早上床休息。虽然此刻是白天,但因范紫庭已三天没有休息,头一沾枕便沉沉的睡去,这一睡便到了晚膳时分──
    “砰!砰!砰!”敲门声一声急过一声。
    “小庭子,你在不在?”徐步云身边的小厮紧张的喊道。
    范紫庭从睡梦申惊醒,来不及整理衣冠,隔着房门便喊,“有什么事?”
    “庄主请你立刻过去。”小厮上气不接下气的喘道。
    啥?又是庄主?他又有什么问题?
    “小庭子,麻烦你快一点!”门外传来阵阵的催促声。
    “好,我马上过去。你先回去禀告庄主。”
    小厮闻言又快速地往雾园跑去,生怕迟了会被庄主怪罪。
    范紫庭起身开始着装,先把胸部的丝质布条缠上,再把头发挽成男样,戴上帽子,急急的来到雾园书房门口。
    唉!早上好不容易才逃开,这下又回来了……庄主为何要叫她来?帐册明明就已经整理得清清楚楚了啊?
    敲了门,范紫庭进到书房,见到端坐在檀木书桌后面的徐步云仍旧是眼神若冰,目光深邃。
    “庄主找我有事?”范紫庭小心地问。
    “没事就不能找你吗?”徐步云直盯着范紫庭。
    范紫庭闻言整个脸红了起来,紧张的低下头,看着自己的脚尖。
    这范紫庭脸皮好薄啊!动不动就脸红,白里透红的肌肤,令人想一亲芳泽……咦,他在想什么?范紫庭可是个男子啊!
    徐步云清清声音说道:“找你来,是想听听你对海外经商的意见。”
    海外生意?她听爹谈过,获利是很高,但风险也不小。尤其是东南沿海日益猖獗的倭寇,如果没有熟人护着,还是保守为宜。
    “我──”范紫庭才开口又被打断。
    “你用过晚膳了吗?”徐步云仍是用冷漠的神情瞅着范紫庭。
    啊!还没有呢!她从早上就一直睡到晚上,难怪现在肚子有点饿……范紫庭脸一红。
    “跟我一块儿用膳吧!”徐步云一看范紫庭的反应就知道答案,便领着范紫庭到了他日常休憩的雨青楼。
    徐家庄在徐洵去世后,便由年方二十的徐步云接手。当时一些地方恶霸欺他年少,想趁机分一杯羹,都被他打了回去──他十岁便开始习武,天资聪颖的他,短短时间内武艺便精进许多。
    也由于习武的关系,他全身无一丝赘肉,肌肉结实,硕长的身影更显得玉树临风、风流倜傥,自有一股飘逸的神采。
    范紫庭小跑步的紧跟在徐步云的背后。他……他干嘛走这么快啊?气喘呼呼的她心里直埋怨着。
    到了建筑精巧的雨青楼,进了门,范紫庭对屋内的摆设相当好奇,忍不住东张西望。
    “我们先用膳吧!”看着范紫庭好奇的模样,徐步云并不急着先介绍这个地方。
    精巧的镶玉桌上放着香味四溢的晚膳,范紫庭叫不出菜名,但看起来很可口。下人们似乎因为徐步云邀人共进晚膳而显得相当惊讶,同时更有一股戒慎恐惧的气氛蔓延在屋内。
    徐步云示意范紫应在桌边坐下,随口说了声:
    “用膳!”下人连忙该掀盖的掀盖,该盛汤的盛汤。范紫庭一看满桌的菜,再看看徐步云,后者只当范紫庭是饿了,就说:
    “有事用完膳再说吧!”
    “呃……好。”她心中的疑问是庄主看起来修长结实,不像是食量如此大的人,难不成是为了她才摆这么多的菜肴?但她也不敢问,因为他看起来好冷啊!
    自爹走后,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,令她措手不及。想起爹亲,范紫庭又是一阵心酸,本来食量就不大的她更加吃得少。
    “怎么,菜不合胃口?”徐步云看范紫庭吃得少,随口问了一句,听得仆人们一阵心惊。
    “没有的事,菜很好吃。我的食量本来就小,吃不多。”范紫庭似乎觉察到仆人们的紧张,连忙解释。
    “男孩子应该多吃一点。难怪你长得如此瘦弱。”徐步云虽用着膳,但目光未曾稍离范紫庭。
    我又不是男孩子!范紫庭心里抗议道,不过嘴上还是说:“是,庄主,我会努力多吃一点的。”才怪!
    吃完晚膳,仆人们奉上茶,范紫庭一喝,发现不是平常她所喝的茶。
    “这是上月从泉州港进来的外夷红茶。”徐步云说道。
    “啊!难怪味道与我们的茶不同。”范紫庭恍然大悟。
    徐步云笑而不答。
    他……他会笑?!原来庄主不是‘冷冻人’,他笑了耶!徐步云的笑对姑娘家有着致命的吸引力──薄唇往上一句,形成优美的弧度,那一双黑眸更深沉了,眼底泛着莫名的光亮,那是会令杭州的千金小姐飞蛾扑火的光芒…………范紫庭心里像有小鹿乱撞,脸一红,低下头去。
    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,她勉强的说:“庄……庄主,有……有关海外的生意……”
    “你觉得海外生意可不可行?”徐步云随手拿起八宝格里的玉器把玩着。
    “嗯……紫庭认为如果没有熟人护航,还是不宜躁进。目前沿海多盗,我们辛苦进来的货物可能还没到港口就被劫走,如此一来不但蚀了本金,也失了对买主的信用。”
    范紫庭提起买卖生意,可是头头是道。浸淫在帐房七年的功力是不容小觑的。
    徐步云倒有点惊讶范紫庭讲到有关贸易的事便滔滔不绝,一点儿也没有先前的害羞退缩。可就在范紫庭认真的分析路线、货物、风险时,徐步云一句也没听进去,只不断的盯着面前人,心里有一股奇异的感觉升起,彷佛室内的温度也渐渐高了起来……讲到最后,范紫庭也觉得气氛有点怪异,小脸一红,又低下头去。
    这小子还真像个女娃儿呢!那慧黠的眼睛在讲述道理时绽放出的光彩,配上小巧的唇瓣、弯弯的柳眉,煞是好看。除步云忍不住倾身向前,大手一把摸上范紫庭的脸颊,柔细的触感在大掌中散开。
    范紫庭被他吓到,整个身躯往后退,徐步云另一手钳住面前的人,英俊的脸庞向前靠近──
    “庄主,吏部尚书王大人的随从求见。”门外传来恭敬的声音。
    范紫庭连忙说:
    “庄主,你有事,小的先退下了!”说完便灵巧的从徐步云的大手挣脱出来,一溜烟的打开雨青楼的门跑走了,还差点撞到传话的小厮。
    该死的!什么时候不来,偏偏这时候来!他差一点就可以……
    没关系!范紫庭,你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的!我想要的,没有得不到的!
    徐步云眼中闪过一抹莫测高深的光芒。
    “庄主!”门外又传来小厮的声音。
    “将来人带到偏厅,我在那儿见他。”徐步云不耐烦的说着。这吏部狗官王忠贤又有什么事?居然叫随从夜里来访。
    范紫庭匆忙的从书房逃出后,一路狂奔回后厢房,好不容易到达门口。正在气喘呼呼的时候,秋月从房里出来。
    “怎么了?好象后面有鬼魅在追你似的。”秋月见到范紫庭的样子,奇怪的问道。
    范紫庭好不容易喘过气来,示意秋月进屋再说。她帮自己倒了茶,也倒了一杯给秋月。
    “咳!我到庄主那儿去了。”接过秋月递来的巾子擦了脸,面对秋月一脸的疑惑,范紫庭定定神,才慢慢道出今晚所发生的事。
    看着惊魂未定的范紫庭。秋月道:“小庭,庄主该不会看上你了吧?难道我们庄主有断袖之癖?”
    “不……不会吧!”范紫庭忍不住颤抖起来。
    “这也难说。咱们庄主虽然看来冷漠严峻,却也长得俊美无比,是伉州难得一见的美男子;加上徐家庄是江南第一大商行,这样的男子应有相当多姑娘乐于亲近,但我们庄主却连一个侍妾都没有,也不曾听闻庄主有成亲的打算。难不成庄主真的是只爱男宠,不近女色……”秋月眼神认真的分析了起来,听得范紫庭胆战心惊。
    “可……可是我是女儿身啊!”范紫庭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
    “庄主又不知道。你从小都是着男装,又没缠足,他自然就认为你是男的啰!”秋月理所当然的说着。
    范紫庭低头看自己的青衫靴袜,的确是不折不扣的男儿装扮。
    “小庭,你又长得美丽清秀,柔嫩的双颊,灵动的眼眸,小巧的鼻梁,嫣红的嘴唇,看起来就是喜好男色的人最中意的对象。”秋月越说越像真有那么回事。
    “啊!秋月,不要再说了,好可怕……我从来没想过庄主是龙阳君,有断袖之癖!那……那我该怎么办?”范紫庭哭丧着脸,好似自己已是徐步云的囊中物一般。
    看到好友烦恼紧张的样子,秋月连忙安慰,“我只是好玩胡说的,你不要当真!”
    “呜……秋月,我该怎么办?”范紫庭已经吓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,抱住好友,肩膀不停抖动。
    秋月知道范紫庭心性单纯,要转移她的烦恼,就要先转移她的注意力,遂开口道:
    “小庭,明日一早我们到后山捉蝴蝶去,把一切恼人的事丢开,你说好不好?”
    果然,范紫庭闻言,眼睛一亮,“好啊!好啊!”
    范紫庭已经很久没到后山玩了,一听秋月如此建议,马上附和。
    秋月微微笑了一下,“夜深了,你先歇着吧,明早才有体力去玩。”
    “嗯。你也早点歇息,明日一早,我们就去后山玩。”范紫庭高兴地说,完全忘了前一刻还在担心徐步云有断袖之癖的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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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王大人的千金下个月要暂住徐家庄?”偏厅里,徐步云展阅来信后扬眉说道。
    “是的。我家大人因拗不过小姐的要求,只好答应她。但大人又不放心小姐住外面的客栈,便想商请徐庄主让我家小姐在杭州期间,暂住在贵
    庄。”来人面对徐步云,谨慎小心的说着。
    这老狐狸!上次说亲事不成,这次就先把闺女往这儿塞,硬要巴上徐家庄,真个是不要脸的狗官,烦!
    “庄主?”王大人的随从察言观色,紧张的问。
    “你就回禀你们家大人,说来函我收到了,随时恭候小姐大驾光临。”徐步云冰冷的语调,不带一丝感情。
    “多谢徐庄主!”随从好似吃了定心丸般,呼了一口气,随后退下。
    徐步云皱着眉,看着来人退下,俊脸上仍有掩不住的嫌恶。遣些年来想要巴上徐家的官员多如过江之鲫,见他尚未成亲,更都想把女儿嫁给他……不过都遭到他拒绝。
    其实,他不是不喜欢女人,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;徐家庄内之所以没有他的侍妾,也不见有乐妓陪寝,最主要还是因为他的个性。
    他怕烦!
    尤其怕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缠功。所以他宁可上红凤楼找乐妓,事后一拍两散,干净俐落,也不愿自找麻烦的安个女人在身边,对个性刁蛮的官家千金,更是拒于千里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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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隔天一早,范紫庭与秋月用过早膳后就到后出游玩,直到傍晚时分两人才有说有笑的回到除家庄后院。火红的夕阳洒了遍地金光,令人觉得温暖舒适。
    不过……咦?怎么所有人都不见了?后院一片死寂,只剩下金色波光流荡。
    正当两人寻找他人时,赵老爹急忙地从外面进来,气急败坏的说:
    “小庭子,原来你在这儿!快到前厅去!全庄找了你一整天了,庄主正在大发脾气呢!”说完,他飞也似的带着范紫庭急往前厅的方向去
    “怎么搞的?全庄出动找不到一个人?”厅里的徐步云眼中布满骇人的怒气,底下的管事、家丁根本不敢抬头,他们从未见过主子发这么大的脾
    气。而徐步云在怒气当中又带着一丝焦虑,彷佛自己最宝贝的东西不见了。
    “就一个瘦弱的小哥儿,找了一整天还找不到,看来你们平日是太过松懈了!”徐步云凌厉的眼光一扫,没人敢吭声,心里头只怨那小庭子到底跑哪儿去了?
    “庄主,人带到了。”赵老爹急忙将范紫庭拉进前厅,众人立刻就像看到救星一般松了口气。
    范紫庭还搞不清楚状况,徐步云已经冷冷的下了命令。
    “以后范紫庭没有我的允许,不许出庄一步。每日清晨到书房听候差遣,不得有误!”
    不会吧!为什么?
    范紫庭正想发言抗议,徐步云已转身离去。
    留下范紫庭莫名其妙的愣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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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隔天,范紫庭匆匆用过早膳后,就被赵老爹、陈老爹等人拉着往书房走,待范紫庭到了书房门口,大伙儿又一哄而散,胡乱找了借口离开。
    望着书房雕刻精细的房门,范紫庭心里头不禁叨念起来。自从爹走了以后,她就好象就与书房结下不解之缘,三天两头的往这儿跑……
    范紫庭瘦小的身影在外面探头探脑,徐步云在书房里隔着雕花镂空的窗棂看得一清二楚。他在书桌后坐定,用低沉的声音叫范紫庭进来。
    范紫庭战战兢兢的进了书房后,便直愣愣地站在原地。除步云盯着范紫庭,不再有昨日的怒气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邪魅的笑容。
    “小庭子,这些是过去五年来苏州商行的帐目,本来是徐青云在管理,但我这个不成材的弟弟把帐目弄得一团糟,我有意收回自理,你就先帮我把这些帐目整理出来吧!”
    徐青云是徐步云的弟弟,兄弟俩从小不合,所以徐洵还在时,就将苏州商行给了徐青云,其余产业留给哥哥徐步云。虽说只是苏州一地的生意,但也够徐青云吃喝十辈子了。除青云做事一向随性,近半年来更是行踪成谜,所以苏州商行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也是找徐步云。
    其实帐册整不整理并不重要,他只是要找个借口让范紫庭在书房做事,不要让他远离视线。除步云心里明知范紫庭是男子,但对他就是有一种特殊的感觉。
    徐步云自已倒是不排斥蓄男宠,反正现今达官贵人或多或少都有蛮童,喝酒狎男妓还成为社会风潮,他只怕范紫庭心里不肯……但没关系!先将范紫庭绑在身遽,到时用强的,他不肯也得肯!
    范紫庭没有察觉到徐步云的心思,只望向那一堆已泛黄的纸张,上头陈旧的墨迹让她蹙紧了眉头。这……这得花多久的时间啊?!
    看着范紫庭水嫩的小脸皱了起来,徐步云冷声道:“有问题?”
    范紫庭抬头一看,严肃冷漠的俊脸充满着胁迫威逼之气,吓得连忙说:“不会、不会,只是要多花点时间。”
    徐步云勾起嘴角,薄而优雅的嘴唇形成好看的弧线,
    “你就在这书房整理,我会命令下人送膳食及所需物品过来,你有什么需要就对下人说。”说完,便转身往雨青楼行去。
    范紫庭看着那一堆与她身高差不多的帐册,垂下了肩,重重的叹了一口气。
    随后的十余天,她天天到书房报到,与苏州商行的陈年旧帐奋斗着,而徐步云也天天在书房看书写字,状似优闲,偶尔还会戏谑几句,让范紫应心里恨得牙痒痒的。
    这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!卑鄙!下流!无耻!
    范紫庭在心中怒骂着。不过这些天徐步云并没有对地做出什么逾矩的事,让她稍稍心安了一些。
    虽说只是春天,但江南的气候闷热,范紫应在书房往往因闷热而流下晶莹的汗珠,濡湿了她后颈垂下的细小发丝,这些细小发丝贴在她雪白的颈项上,形成一幅诱人的画面──
    徐步云不禁眯起眼,直盯着范紫庭。
    好迷人的雪白肌肤!就算是女子也比不过他……如果将他推倒在床上,那雪白细致的肌肤会是如何的光景?
    徐步云想到这儿,下腹不自觉的升起一股热流,而范紫庭完全不知他脑中的情色遐想,一心只想赶快完成交代的事,早点儿走人。
    一日,除步云破例没有在书房出现,范紫庭一问房外伺候的小厮,原来他出门谈生意了。范紫庭不以为意,依旧埋首于那堆陈年旧帐中,不觉已是黄昏。微风吹来,阵阵的花香使长时间埋首于数字中的她昏昏欲睡,拿着毛笔的手也钝了起来……:
    “咚!”范紫庭的小脸就压在新写的帐册上睡了起来。
    不知过了多久,范紫庭觉得有人在抚摸她的脸颊,她以为是秋月,就舒服的闭着眼睛,仰起脸来,像猫儿一样,享受来人的抚摸。
    “唔……秋月,好舒服啊!”
    “舒服吗?”一阵低沉的声音使范紫庭倏地张开眼,立即从桌上弹起身来,定晴一看──
    惨了!怎么是他?他不是出门谈生意了吗?
    望着徐步云冷静深沉的表情,范紫庭的心情荡到了谷底。
    他……他会不会以为她偷懒啊?
    “我……我只是……”
    “你的脸沾上墨迹了!”徐步云眼底有一股炙热的光芒。
    “啊!我……”范紫庭不知所措的摸着脸。
    “别动!”徐步云常年练武有着薄茧的大手固定住范紫庭的下巴,从怀里掏出巾子,擦着脸颊沾上的墨渍。
    范紫庭一颗心狂跳着,她从没这么近看过徐步云的脸,由他身上散发出的灼热气息令她脸红,近看放大的俊美面容更是令她心跳加速。
    “庄主,我自个儿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范紫庭的双唇就被徐步云霸道的封住了。
    好软、好甜啊!想不到男子亲吻起来跟女人没啥两样。
    徐步云撷取着范紫庭的甘美,舌尖探入找寻着对方的灵巧小舌。范紫庭面对突如其来的刺激不知如何响应,只得由着徐步云勾缠着她的舌尖,吸吮着她的唇瓣,任由他的苦在口中肆虐……口中津液的交流使徐步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,他一把推倒范紫庭仰躺在书桌上,一双大手欺上身,想将范紫庭的衣衫脱掉……
    “不要!”范紫庭的理智瞬时回笼,反射性的将胸前的衣衫抓紧。
    他……他想做什么?他……他怎么可以这样?
    “你……”徐步云心中已打定主意,用强的也一定要让范紫庭变成他的人。眼底冷厉的光芒一现,大掌捉住挣孔中的人儿,将范紫庭的两手压在桌上,另一只手揪住青衫衣领,正要将碍事的衣服撕碎──
    “敞禀庄主!吏部尚书王大人的千金已经到达庄里了。”外面的小厮恭敬的禀奏。
    该死的!什么时候不来,偏偏这时候来!
    徐步云望着身下的范紫庭,后者正满脸惊恐、双颊飞红。用水灵似的双眸直看着他,眼角还泛着水光,嘴唇因为害怕而微微的颤抖着,他深如潭水的黑眸直勾着范紫庭,便声道:
    “请王小姐到正厅候着,我马上来。”
   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范紫庭,范紫庭趁这空档从桌上爬了起来,紧抓着自己的衣衫从书房冲了出去,眼泪就扑簌簌的流了下来。
    他……他怎么可以这样?她在他面前可是个男的啊!他怎么可以对一个男子这样呢?范紫庭有一种被侵犯的感觉,但更今她失望的是,庄主居然真的有断袖之癖!
    纷乱的思绪使得地飞奔回房后便扑倒在床上,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,一颗颗的落了下来,哭声回荡在偌大的厢房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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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第三章
    正厅里立着一位婀娜多姿的美艳姑娘,丰腴的身段、淫媚的笑容,她就是吏部尚书王忠贤的女儿王玉叶。她从小个性就骄纵,稍不如意,动辄打骂底下的婢女仆人;今天要不是她爹千求万求,她也不会从北京千里迢迢的来到徐家庄。
    她爹那一套什么巩固地位啊、扩大家业啦,她根本就听不进去;直到她爹说江南有许多好玩的地方,珠宝、翡翠、金饰的做工相当精细,那徐家庄又是江南第一大商行,自然有许多北京儿不着的好宝贝,她才在爹亲的一再保证下,答应到徐家庄小住。
    当然,她也知道她爹打的如意算盘。只是那个徐步云要是像屠夫一般的粗俗市僧之徒,就休想碰她一根寒毛;不过要是俊美倜傥之流,那就另当别论了。
    就在此时,徐步云出现在正厅,看见王玉药,眉立刻皱起。
    啧!有其父必有其女,都不是什么好样儿。
    王玉叶一看徐步云竟是如此的英俊,立刻堆起笑脸,趋身向前,嗲声道:
    “徐庄主,玉叶路过杭州,前来徐家庄叨扰几天,还请庄主见谅。”语毕还给徐步云抛了个媚眼。
    徐步云在心里头哼了一声,仍是冷声说道:
    “玉叶小姐,因着令尊的交代,你这几天就在庄内住下,有什么需要,尽管吩咐下人。”
    “玉叶先谢过徐庄主了。”王玉叶仍是娇媚的嗲声,同时趋身向前,想亲近徐步云。
    徐步云根本不理她,转身就走。王玉叶只当徐步云是不好在众人面前表露对她的好感──天下哪个男子不贪女色?尤其是像她这样的美艳女子,只要她施展媚功,不管是谁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……看着徐步霎的背影,她勾起一抹淫荡的媚笑。
    徐步云匆匆应忖完王玉叶后回到书房,看到散落一地的账册,想起范紫庭脸泛红晕、小嘴微启的娇模样……
    该死的!为何每次都有人来坏事?
    徐步云抬头想了一下,不久,眼底燃起炽热的光芒,冷笑了一声,信步便往外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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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范紫庭自书房狂奔回到厢房后,受到过度的惊吓,只一个劲儿的哭,哭累了便沉沉的睡去,小手还紧紧抓住身下的被子。
    晚膳时分,秋月来到范紫庭床前,纳闷着范紫庭怎么满脸的泪痕,还皱着眉头睡觉。
    “唔……”范紫庭翻身呓语着,感觉到床边有人,幽幽转醒,半掩着眼帘,知道是秋月,眼泪就又不听话的流了下来。
    秋月望着她红肿的眼,轻抚着她的背,柔声说道:“小庭,发生什么事了?”
    范紫庭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,眼泪直流。
    她怎能把这么丢脸的事跟秋月讲,说庄主真的喜好男色,今天还对她动手动脚……她再也不要去书房了……那个下流、无耻的禽兽!
    范紫庭越想越无助,紧紧的抱住秋月,头埋在秋月柔软的胸前,呜咽的哭声从衣衫间传出。
    这一幕全被徐步云看在眼里,原来他应付完王玉叶之后回到书房看到房内混乱的景象,勾起他强烈想要范紫庭的欲望,于是便向范紫庭的厢房寻了来。
    没想到他才至厢房外,就听到范紫庭的哭声及秋月温柔的话语,再看到两人亲热拥抱在一起,宛如一对浓情蜜意的情人,徐步云不自觉的将薄唇眠成一直线,黑眸闪动出骇人的光芒,嫉妒的看着两人……之后,他薄唇轻勾,释放出一声冷笑,随即身影一闪,以高绝的轻功离开,屋内两人丝毫没有察觉。
    不一会儿功夫,徐步云回到雾园书房,火速召来赵老爹。
    “赵叔,我今个儿在厢房外看见小庭子与一位姑娘在一起,那姑娘是何来历?”
    “启禀壮主,那小姑娘名唤做秋月,是厨房管事林大娘的女儿,与范紫庭从小一起长大,可说是青梅竹马的玩伴。两人感情相当好,庄内人都视他们为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呢!”赵老爹高兴的说着,丝毫没有注意到徐步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。
    青梅竹马?难怪范紫庭会对他的亲近拚命抗拒,也难怪每天一到晚膳时间就找尽借口要回后厢房,原来是要去见他的相好啊!
    徐步云心中怒涛汹涌,完全忽略了男女在一起,阴阳相合才是天地之道,心中只想到如何将范紫庭抢过来。
    正当徐步云烦躁的想着范紫庭的事时──
    “叩叩!”书房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。
    “进来!”徐步云不耐烦的说,挥退赵老爹。
    推门而入的是王玉叶。经过刻意的打扮,王玉叶此时更显得娇媚动人,妖娆多姿。她脸上挂着媚笑,婀娜的走向徐步云。
    啧!这女人可一点都不浪费时间,傍晚到庄,现下就往这儿跑……看来这王家千金也是个淫荡的货色。
    “徐庄主!”拖着长长的嗲声,王玉叶千娇百媚地往徐步云的身躯靠了过去。
    “嗯?”徐步云坐在书桌后漫应着。
    他正为了范紫庭的事心烦得很,她正好可以让他发泄一下。
    “我可以叫你步云吗?毕竟我爹与老庄主是世交呢!你说是不是?”说完,她便往徐步云的腿上坐去。
    世交?真亏她说得出口!两人的父亲压根儿没见过面,何来的世交之说?徐步云心里嗤之以鼻,不过现下他心里烦闷,眼前正好有王玉叶可以玩玩,他也就不拆穿她了。
    他不回她的话,一双大手直接向她的双峰摸去,扯开外衣,露出雪白的肌肤及鲜红色的肚兜。他用手指捻起王玉叶胸前的两朵红梅,搓揉着……
    “啊!步云,你好坏啊,怎么可以这样呢……”王玉叶嘴里推拒着,但脸上的表情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。她正沉醉在徐步云的抚摸当中。
    王玉叶背对着徐步云坐在他的腿上,他一低头便可咬到雪白的肩部,双手不停的揉挥着王玉叶的胸乳。
    “啊!步云,再用点力……啊……”徐步云的搓揉带给她感官上的刺激,王玉叶的下部不觉湿润起来。
    徐步云闻言,毫不留情用大掌猛烈的紧抓捏着王玉桨的乳房。
    “啊!好痛!”王玉叶觉得徐步云用力过猛,正待娇声抱怨,徐步云低头一口咬住她的雪肩。
    “啊──”王玉叶惨叫一声。
    徐步云空出一只手快速的探进她的亵裤内,经过茂密的花丛,一路直进粉嫩的花穴儿,毫不留情的将手指插入……
    “啊──”王玉叶又是一声尖叫。徐步云的手指开始戳刺已经湿润的花穴口,穴缝中流出更多的透明滑液,转眼间,王玉叶的腿根处已是湿濡一
    片,俏臀也沾满了由穴口儿流出的津液……
    王玉叶被徐步云抚弄得欲火高张,双腿不自觉的张得大开,花瓣儿的缝隙也被扯了开来。
    “嗯!快……快点儿给我!”王玉叶喘着气娇嗲着。
    徐步云将她往前推倒在书桌上,一对丰满的双峰压着桌上的账册,将她的襦裙撩起,露出翘挺的玉臀。他将玉臀的双丘微微掰开,红嫣妈的私处立即显露出来。
    他解开裤头露出早已昂扬的分身,腰杆一挺,炽狂的分身立刻插入王玉叶的花穴甬道,王玉叶嗲叫一声,身躯抖动着,受到刺激的花核流出更多的透明液体。徐步云运用着腰力开始抽迭起来,在抽插之间更惹得王玉叶浪叫不已……
    “啊……对了……就是那里……再使点力……啊……”媚叫的同时,她臀部也翘得更高了。
    听着王玉叶淫荡的叫声,徐步云身下更是毫不留情的用力撞击着雪白的翘臀。由于徐步云是采立姿,王玉叶上半身趴在书桌上,当男性分身强力插入甬道时,每每直达花心深处。经过一次又一次的猛力戳刺,徐步云可以感受到肉壁内传来阵阵的抽搐……
    王玉叶紧抓着桌上的纸张,脸上的汗浸湿了她额前的刘海,嘴里吐出几个字:“啊……我不行了……”
    女性秘虚传来阵阵的灼热感,她知道自已快到极限了,嘴里说着淫浪话语,最后整个上半身都摊在桌面上。徐步云双手抓住她的柳腰。仍然强迫她高高的抬起臀部,好让怒张的男性可以尽兴的进出花穴口。
    “啊……饶了我吧……我不行了……啊……”王玉叶猛摇着头,身体抖动得更加厉害。
    徐步云只管满足自已的需求,像一头猛兽,尽情的欺陵着身下的猎物。在猛力的抽插中,他得到感官的满足,也对范紫庭的事稍微释怀。过了许久,他低吼了一声,将欲望的种子喷洒在王玉叶翘挺浑圆的臀部。
    发泄过后,徐步云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的门,全然不理会衣冠不整、已经像烂泥般瘫在桌上的王玉叶。
    隔天一早,徐步云遣人召范紫庭过来雾园书房,范紫庭推说胃痛要休息。第二天,徐步云又叫人去请范紫庭,她推说头痛要看大夫。第三天,传话的小厮抖着声音回答说范紫庭牙齿痛,正在床上休养。
    范紫庭东推西推就是不到书房见徐步云,传话的小厮因此提心吊胆,生怕被庄主大卸八块。奇怪的是,徐步云这几天都颇有耐性,听了小厮的回报,只令其退下,并不多说什么。
    其实他这些天被王玉叶烦死了。自从那一晚在书房,他猛烈的要了她之后,王玉叶就认定自己是他的未婚妻似的,要求他带她到杭州各名胜去游玩。但徐步云压根儿只是把她当作发泄的对象,在游玩途中,只要他想要,不管是在轿子里还是山洞中,他都会弄得王玉叶软趴无力,最后还要由贴身婢女撬扶才上得了轿子,王玉叶由此更认定自己是米来的庄主夫人,徐步云已经是手到擒来的囊中物。
    她哪知道徐步云陪她游山玩水是有目的的,他正在设计一个让范紫庭不得不自投罗网的圈套。这些天他之所以接受范紫庭那些荒谬的借口,其实是要范紫庭先放下警戒的心情,这样计划才能顺利进行。想到这里,徐步云不禁冷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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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江南俏娘子2
    如果我放下矜持退下防备
    你会不会让我后悔?
    第四章
    晚上,范紫庭将庄内最近的开销算清楚后,心里松了一口气。总算可以从这些数字中脱身了!至于苏州那边的帐,她就不管它了,谁叫庄主要那么下流,对人动手动脚。
    范紫庭回到厢房,热腾腾的饭菜早就摆在桌上,秋月则若有所思的静坐在靠墙边的椅子上。
    “哇!好香!秋月,你今日又煮了哪些佳肴啊?”范紫庭高兴的说着,毕竟忙了一整天,最希望的便是饱餐一顿,解除一天的辛劳。
    秋月闻言收回神游的思绪,勉强笑了一下,神情不自然的说:“快趁热吃了吧!凉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    范紫庭也没注意到秋月神情不对劲,洗了手坐下,便幸福的吃了起来。席间范紫庭谈兴很佳,秋月则比较沉默,对范紫庭的话都是微笑应和。
    待范紫庭吃饱,才发现好友有些不对劲。
    “秋月,你今天话此较少喔,好象有什么心事……有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?”
    “没……没什么啦!只是我想我们在一起也好久了……有十几年了吧?”秋月看着范紫庭说道。
    “对啊!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。这段时间发生不少事情,还好有你照顾我,否则我都不晓得该怎么办呢!”范紫庭望向窗外,
    “要不要到外头赏月?今个儿的月亮挺圆的。”
    “好啊!”秋月点头应和。
    月影下两抹娇小的人影,沿着后院的矮墙散步着。微风吹来,暗香浮动,别有一番景致。散完步,秋月就催促范紫庭回房沐裕更衣,好早点歇着。
    范紫庭在浴盆中舒服的躺着,双脚打着水,没有缠过脚的足踝显得纤细美丽,一头秀发挽了起来,垂在耳际的几绺细发可看出明亮漆黑的健康色泽,一身的肌肤有如凝脂,吹弹可破。
    秋月一边用巾子为范紫庭擦背,一边用平静的语调说:
    “小庭,我三天后就要到苏州去了,一个月后才会回来,这段期间你要自己照顾自己喔。”
    在浴盆中玩水玩得正高兴的范紫庭闻言惊讶的静止不动,一只脚抬在半空中,冰冷的感觉从脚底直抵心头……
    “什么?!怎么会有这种事?秋月,你说清楚一点儿!”范紫庭忙从裕盆坐起,露出她雪白美丽的肩膀及小巧的胸部。
    “苏州的赵家小姐月底要出板,我们徐家庄承办赵家的陪嫁刺绣织品,怕赶工不及,庄主命我到苏州去帮忙。”秋月忍住眼泪说道。
    “苏州那边也有绣坊,直接由苏州拨人过去就可以了啊。为什么要叫你长途跋涉?”范紫庭气急败坏的嚷着。
    “我娘也是这样说。但赵老爹说这是庄主亲自下的命令,没人可以违背。”秋用的眼神泛着水光。
    “又是他!”范紫庭咬牙切齿。
    徐步云得不到她,就要向秋月下手吗?卑鄙、无耻、下流、禽兽……
    范紫庭倏地从浴盆站起,匆匆擦了一下身体,就将丝带胡乱缠在胸前,开始穿起她的男装。
    “小庭,你做什么?”秋月看着范紫庭着装的动作,不解的问。
    范紫庭边着装穿袜,边对秋月说:“这几天你就待在房里,如果庄主强要你去苏州,你就躲到后出去。我这就去找庄主理论!”
    她气冲冲地往书房跑去,推开房门,里头一室的静谧,只有书籍、纸张、笔、砚无言的躺在桌上。
    范紫庭又匆忙的往雨青楼跑去,也是空的。奇怪了,通常这时候庄主不是在书房,就是雨青楼啊!难不成……会在星月轩?星月轩是她从没去过的地方,但为了秋月,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,稍想了一下方位,便往东边找去。
    不一会儿,她看见远处有明亮的灯火,更加快了脚步;待靠近时,门前匾额清楚的写着‘星月轩’三字。
    以一个寝卧的地方来说,这儿是人大了点……
    范紫庭望着星月轩的大门,不晓得该不该进去,但是为了秋月,她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门。开门进去是一座雕花屏风,绕过屏风、精致的桌椅,再后边便是徐步云睡卧的大床,床的四周有四根坚实的床柱,结实的木头纹理加上淡黄色的罗帐,给人一种安全、温暖的感觉。只有一点不对劲……
    床是空的!
    这么晚了,难不成庄主还流连在红凤楼?
    她正在想庄主还会上哪儿去,身后传来一阵低沉冷静的声音,“怎么,找我吗?”
    范紫庭回头一看是徐步云,吓了一跳。他……他怎么这样穿?
    徐步云只在腰间围了条擦拭用的长巾,修长结实的身躯一览无遗。头发散在肩上,一滴滴水珠以极慢的速度自发梢落下,挂在他脸上的是一抹邪魅的笑容,看得范紫庭脸红心跳。
    “怎么?小庭子,你的头不痛了?胃不痛了?牙齿不痛了?手臂不酸了?”徐步云用戏谑的语气说道。
    “你……你要我来见你,我这不是来了吗?”范紫庭壮起胆子,却显得有点心虚地说着。
    “没错,你是来了。但可是为了你那可爱的小情人秋月而来的?”徐步云的语气带着一股酸意。
    “你……你卑鄙!为什么要叫秋月去苏州赵家?”
    “因为生意需要啊。你总不希望坏了徐家庄的商誉吧!”徐步云煞有介事的说。
    “根本就没有必要从庄内派人,直接从苏州的绣坊遣人过去就可以了啊!﹂范紫庭一脸的焦急,音调也不自觉的提高了。
    “我就是喜欢自庄内派人去,这样才能表示我们重视这桩买卖。”徐步云用轻松的口气说着。
    “那也不必派秋月去吧!”范紫庭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。
    “我就喜欢派她去!”徐步云还特别加强语气。
    “你根本就是故意的!你……你卑鄙、下流、无耻!”范紫庭嚷道。
    “我不卑鄙、下流、无耻,你怎会来见我呢?”徐步云还是笑着,直盯着范紫庭。
    “你……你……”范紫庭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    徐步云扬眉看着她,顺势坐了下来,一副看好戏的样子。
    “你……你不要派秋月去啦!求求你啦!云大哥……”范紫庭情急之下,语气不自觉的转为女人家撒娇的口吻,连云大哥都叫出口了。
    “可以!那要看你愿意为你的小情人付出多少代价。”徐步云一副商人精打细算的模样。
    “咦?”范紫庭有点搞不清楚状况。
    “我的意思是说,要秋月留下来可以,但你必须帮我做一些事,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。”
    商人就是商人,连留人都一副讨价还价的模样……秋月可不是货品耶!奸商!范紫庭在心里骂着。
    “这简单,只要我做得到的,我都可以做。我可以帮你作帐、收帐、巡视各商行的营运情形、收拾书房、砍柴火……我都会做。”要她做事就早说嘛,何必绕圈子找秋月麻烦呢!
    “这些都不需要你做。”徐步云嘴角勾起一抹莫测高深的浅笑。
    “那你要我做什么?”范紫庭一脸狐疑。
    “很简单,你只要待在星月轩三天,我就不派你的小情人到苏州。”徐步云黑眸里有一簇明亮的火花,慢慢燃烧着。
    “在星月轩待三天?”范紫庭还是搞不懂他的意思,不过她满心挂念着秋月的事,也没深思,就随口回答:
    “好,我答应你。但你要先下令不派秋月到苏州。”
    “我要先看看你的表现再说!”说完,徐步云便一把抓住范紫庭的手臂往床上去。
    “你……你做什么?”范紫庭一边惊嚷,一边挣扎。
    “做我想做的事!”徐步云将范紫庭推倒在柔软的锦被上,接着健壮精实的身躯便压了上去,快速脱去了范紫庭的靴袜,露出光滑的足踝。
    “你……你做什么?你……不……不要!啊……”范紫庭霎时明白了在星月轩待三天的意思。他要她在星月轩做他的玩物!
    她死命的挣扎着,“庄……庄主,你搞错了,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    徐步云吻上范紫庭玫瑰色的唇瓣,堵住了她欲出口的话语,舌尖灵活的滑进范紫庭的檀口内。
    好甜啊!想不到滋味如此之美,难怪那些王公真族要蓄男宠……
    徐步云狂乱的亲吻着范紫庭,不一会儿,两人的呼吸开始紊乱,体温上升。好不容易,徐步云将舌移到范紫庭白皙的颈项,一路舔弄着白玉般的耳垂、优美的下颚。
    “庄……庄主,我……我不是男子啊!快住手……”范紫庭趁隙解释道。
    徐步云深陷欲海中,压根没听到范紫庭的话,大手将碍事的衣服扯了开来,露出雪白的香肩。
    “好白……”他对着雪白无瑕的肌肤赞叹道,唇瓣持续在范紫庭的肩上亲吻,轻轻的啮咬着它。
    范紫庭眼看着自已的衣服快要被扯光了,更加奋力挣扎,
    “不……不要!放开我……”奈何徐步云的双手有如铁钳般钳着她的手腕,根本无法挣脱。
    徐步云将范紫庭的奋力挣扎,想成是范紫庭深爱着秋月,以致于不能接受他。一股浓浓的醋意自心中升起,看着范紫庭不断的扭动挣扎,更加深了他的征服欲望。
    “我要定你了!虽然我没玩过男子,但你今天休想从我身下逃走!”
    “不……不要!不要碰我……求求你……不要啊!”范紫庭急得眼泪都流了下来,疯狂的想自徐步云身下逃脱。由于先前匆忙着装时,她并没有将胸前丝带绑得紧实,她在床上使尽力气的挣扎,反而使秀发散落在枕上,胸前的丝带也松了开来。
    徐步云的大手一用力便将范紫庭身上的衣服连丝带全扯了下来,白嫩细致的身躯立即呈现在眼前,饱满浑圆的双峰诱人的挺立着。
    “啊……不……不要……”范紫庭想用双手遮住胸前双乳,但手腕被徐步云牢牢的固定在身体的两边,无法动弹。
    “这……这是……你……你……”徐步云惊讶于眼前的女性特征。范紫庭不是男子吗?怎么会……
    范紫庭趁着徐步云惊愕之余挣脱他的大手,慌乱的坐了起来,双手护住胸前,一头乌黑的长发半遮住美丽的脸庞,低垂着头不住的喘气,缩到床边。
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徐步云盯着她,大声的咆哮着,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。
    “我……我刚才就说了,我不是男的啊……但……你都不听,还……还一直……”一想到刚才的情况,范紫庭的眼泪就又流了下来。
    满腔的欲火彷佛被泼了一盆冷水般,令徐步云很不是滋味。面对这种出人意表的情况,他脑中闪过数百个疑问,一时之间,屋内只有范紫庭的啜泣声。
    见徐步云一双黑眸直瞪着自己,一句话都不说,范紫庭哽咽的说道:
    “对……对不起,庄主,我不是你要的男宠。”见徐步云还是不吭声。她抬起头来看着他,
    “改天我再到街上找一个赔给你好了。”
    什么?!她真以为他有断袖之癖?看她梨花带泪、楚楚可怜的模样,乌黑的秀发披散在雪白的肩上,一双慧黠的眼眸蓄满了泪水,长长的眼睫也沾上了些许湿气,随着呜咽而一开一合的樱桃小嘴,微颤的唇瓣,令人想不顾一切的撷取它,全身白皙无瑕的肌肤,及双腿蜷曲用手护住胸前的羞涩模样,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,也迷惑了他的眼。
    该死的!她分明就是不折不扣的女儿身,他这些日子都瞎了眼不成!
    范紫庭哪知徐步云正在骂自己眼拙,还以为他真的气炸了,慌乱的寻着原先的靴袜衣服,一心只想快速的逃离星月轩。
    “你在做什么?”徐步云冷冷的看着她。
    “庄……庄主,你喜欢的是男子,我……我不好待在这儿碍眼。等我穿回衣服鞋袜,马上离开,请你不要生气。”范紫庭一面说,一面瞄着地上。
    咦?她的靴子怎么不见?
    徐步云冷笑了一声,“你以为你今晚脱得了身吗?”
    啥?忙着找靴子的范紫庭一听,呆愣在那儿,也停止了找寻的动作。
    “范紫庭,不论你是男是女,今晚我都要定你了!”话落,徐步云抓住她光洁的足踝,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拖了过来。
    “啊!”范紫庭被拖躺在床上,徐步云重新压住了她。
    “不……不要!你不是喜欢男人吗?不要碰我,快点儿住手!”范紫庭又惊叫了起来。
    徐步云为了惩罚她欺骗自已,故意说:“对,我喜欢娈童,但我对玩女人也不排斥。”
    他顺手将她身上残余的衣物扯了下来,现在范紫庭全身上下只剩下薄薄的亵裤,及散落在胸前的银白丝带。丝带在雪白玉洁的身躯上宛如仙女的彩带,在床上展现着它神奇的缀饰效果。
    徐步云大手将她唯一遮身的亵裤撕碎,布帛的撕裂声刺激了他,身下的男性早已昂扬待发。他眸中闪着摄人心魂的火光,看着身下诱人的女体,眼中的火光更加明亮,上下滑动的男性喉结,透露出炽热的欲望。
    他一双大掌将范紫庭双手紧紧钳住,俯下头将颤动的唇瓣吸纳入自己的嘴中,舌尖沿着范紫庭优美的唇形舔舐着。范紫庭唇瓣被亲吻着,使得她的抗议声变得模糊不清。
    徐步云的舌像顽皮的小蛇般,在唇瓣流连了一会儿,便想进犯她的檀口,奈何范紫庭紧咬着牙,徐步云身下一用力,她吃痛的惊呼了一声,徐步云立即撷取了她的舌,缠住便不放,紧紧的吸吮着,甜美的津液使他一再的需索。范紫庭从没经历过如此摄魂的浓烈亲吻,较上次在书房的侵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她完全推不动压在身上的徐步云,只能任由他的舌在她口中肆虐。
    渐惭地,范紫庭觉得身体燥热难当,一股莫名的感觉从小腹升起,好想找个出口发泄那股炽热感……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,燥热感使她的粉颊染上红晕,挣扎的双手也慢慢放轻了力道,终至无力的垂在绣枕的两端。
    徐步云感觉到范紫庭的顺服,大掌于是往下罩着耸立的双乳,搓揉着她胸前的两朵蓓蕾,力道适中的挑逗使得范紫庭的女性私处慢慢有爱腋流出。
    他的舌尖来到先前已轻啮过的香肩,在她耳边轻吹着气……
    “舒服吗?”徐步云低沉的声音加上他男性的气息令身下的人儿躯体轻颤,难耐的扭动了一下。这一扭动令徐步云身躯大震,因她白皙的大腿在扭动时不小心摩擦到早已昂扬的男性分身。
    徐步云头更往下,将胸前的红梅含入口中逗玩,滑溜的舌更是尽情的舔洗着,狂野而激情,令范紫庭脑中一片混乱无法思考,腿根的花穴儿流出更多透明湿滑的津液。
    他一只手往下,抚摸过范紫庭平坦的小腹,穿过浓密的花丛,找到潜藏在花丛底下的禁地,手指在穴口轻轻的摁压。
    “啊……不……不要……”范紫庭口齿不清的推拒着。
    徐步云常年练功的手掌十分硬实,抚摸着细嫩的肌肤,刺激得身下的女体更加亢奋。范紫庭全身白瓷般的肌肤泛起了桃红色,胸前蓓蕾的颜色更加深了……徐步云满意的看着范紫庭迷乱的样子,如云的秀发散在绣枕上,星眸微启,红唇轻颤,似是受不了初次的欢愉。
    他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,继续搓揉着范紫庭的双峰,在上下的双重刺激下,范紫庭的穴口儿早已湿滑一片。除步云的手指倏地插入花径中──
    “啊……痛…….”从没人碰触过的地方排斥着外来的异物,窄小的花径内壁充斥着痛感,乍来的痛楚使范紫庭的理智稍微回复。
    “你不要这样……放开我……快放开我!”下体传来的刺痛感使范紫庭哭叫着,原本无力垂在枕边的小手也挥动了起来,捶打着徐步云健硕的胸膛。
    “不……不要……住手……快住手!”
    徐步云眼看范紫庭又挣扎起来,不得已将沾满津液的手指白花径中抽出,挺起上半身将范紫庭在空中挥舞的心手制住。此刻的他也失去了耐性,用范紫庭缠胸的丝带将她的双子绑在一起,丝带的另一端则系在床柱。双手失去自由的范紫庭,惊慌的从紧窒的咽喉发出声音,
    “你……你要做什么?快住手……不要!放开我……”
    由于被绑的双手高举过顶,使得她的双乳更加挺立、浑圆;也由于挣扎的关系,范紫庭赤裸的身躯有着薄薄的汗水,在烛光之下更显得白皙明亮,刺激着徐步云的视觉。他将范紫庭紧拢的大腿分开,自己挤身两腿的中间。
    “不……快住手……”范紫庭无力的哭喊着,纤细洁白的双腿不断的踢着床上的锦被。
    这女人!
    徐步云捉住她狂乱挣踢的足踝,将范紫庭的双腿拉得左右大开,沾满蜜汁的私处、微颤的花瓣、花瓣里的深红花蕊,及不断从里面流出的滑液,都完全呈现在他眼前。
    “不……不要看!不要看啊……”范紫庭小脸像火烧般的红烫,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羞耻的姿势──双手被绑,双腿被大大的分开,私处暴露在他人眼前,全身一丝不挂。
    范紫庭想要摆脱徐步云捉住她足踝的大手,却怎么也挣脱不开。看着徐步云紧盯着自己的私处,强烈的羞耻感使她紧闭双眼,整个脸埋入了绣忱中,无力的啜泣着。
    徐步云看着范紫庭沾满透明液体的花穴儿,那深红色轻颤的肉瓣,彷佛在邀请他进入一般。他嘴角轻勾,泛起邪魅的笑容,将腰际的布巾扯了开来,昂扬的男性分身早就迫不及待了。他将抓住的足踝往腿根处压,让范紫庭的膝盖立起,再将她的膝盖往外侧掰开,女性的秘处依然暴露在他的视线下。
    范紫庭从没摆过这种差耻的姿态,徐步云的强力摆布,反而令她有一种被虐的快感,身下酥麻的感觉使她娇吟出声。
    徐步云用男性的巨大摩擦着范紫庭的穴口儿,男性的尖端沾满了由花径中流出的津液,看着范紫庭被缴情拨弄得红云满天的脸蛋,听着她柔软无力的娇吟,他再也无法忍耐,腰杆一挺,将昂扬的男性分身一举插入范紫庭湿润的甬道中,也冲破了那象征处子的薄膜,肉瓣内侧紧紧钳住他的男性分身。
    “啊──痛!好痛──”范紫庭的俏脸皱成一团,贝齿紧咬着下唇,眼泪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。
    “住手!快住手……”她没命的叫喊,被绑的双手
    挣扎着,床柱因而发出轻微的声响,先前的酥麻感已经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被身的疼痛。
    “紫儿宝贝,忍耐一下……”徐步云用手指轻揉着花径上方的突起,希望掏弄出更多的津液,减轻身下娇人儿的痛苦。他将分身自甬道抽出些,再用力挺进──
    “啊──痛──”范紫庭仍皱着眉头。
    “你太紧了,宝贝……”徐步云咬紧牙关的迸出这些话,天知道他就快忍不住了!他想不顾一切的插进抽出,不顾一切的挺进,直达花心……自俊脸滴下的颗颗汗珠,看得出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。娇美滑郁的胴体,双手被绑的完全臣服,令他的征服心态有着极大的满足,在紧窒花径中的男性分身,也催促着他快意的驰骋。
    范紫庭扭动着身躯,想要从徐步云的身下挣脱,但这一扭动,反而让徐步云再也忍不住了,低吼一声,抓紧她的俏臀,猛力的抽送起来,狂猛的力道,次次直达花心。
    泪水早已爬满范紫庭水嫩的双颊,哭喊说明了她有多痛,但徐步云已经完全被欲火主宰,只想在范紫庭身上逞其野兽般的欲望。
    徐步云双手移到范紫庭的腿根处,稍一用力,更加张大了两腿之间的距离,隐约可见一抹处子之血沾染在私处旁的雪白肌肤上,也染红了床上的锦被,他仍然不断的、蛮横的进出范紫庭柔弱的女性私处。
    随着徐步云腰臀的律动,花穴儿不断的流出透明的滑液,滋润了两人的结合处,范紫庭不再觉得那般疼痛,但毕竟是首次与男性有肌肤之亲,在心理上、生理上都没有做好准备,狂乱的内心深处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切。
    不……不要……不要再插进来了……我……我会死……
    范紫庭心中呐喊着,禁不住徐步云的强取豪夺,眼前突地呈现一片黑暗,昏了过去。
    徐步云巨大的男性还没得到满足,持续的在范紫庭身上律动,焚身的欲火似无浇灭的迹象。在湿濡的花穴中抽插,令徐步云有奇特的满足感,他的速度加快,撞击着范紫庭的花心深处,男性分身进进出出,沾满了私处上的透明爱液,经过不知多久蛮横霸道的冲刺,他头一仰,低吼出声,在范紫庭的体内释放了他最深沉的欲望,浑身汗湿的男性躯体压在范紫庭柔软的娇躯上。
    徐步云喘着气,正奇怪身下人儿怎么没抗议,原来她早已承受不住,昏厥过去了。他疼惜的抱着范紫庭娇小的身躯,沉沉睡去。
    ※※※
    清晨的徐家庄显得生气勃勃,鸟叫虫鸣,连雾园里的绣球花也神采奕奕的随风摆动,园中弥漫着清新的空气。
    星月轩的大床上,正卧躺着一个柔美的娇躯,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,可以看到如黑绸般的秀发披散在绣枕上,美丽的容颜显得有一丝疲累,纤细的小手无力的垂在床遽,手腕上仍可见被丝带绑过的紫红色痕迹,雪白的胴体遍布着红色印记,腿根内侧更是青紫处处,这都是昨夜欢爱留下的狂热痕迹。
    清晨的阳光似乎打扰了美人的酣睡,娇躯微微的动了一下,似乎想躲开刺眼的光线,但在转身时,由下半身传来的裂痛感使她整个人倏地转醒。
    “唔……这是什么地方?”范紫庭半启着睡眼,柳眉微蹙,打量着这陌生的地方,忍着下半身的不适坐了起来,微靠着床头。
    “这里是星月轩!”低沉的声音由屏风后传了出来,徐步云腰间围了一条布巾,头发微湿的走出来。这似曾相似的熟悉影像勾起了范紫庭的记忆,
    昨晚的一切仍历历在目,她惊恐的抓紧了身上的被子,美眸直瞪着徐步云,身躯往床角缩。
    “你……你……昨夜……我……我们……”因过于惊恐,范紫庭话讲得断断续续的。
    “看来你已经想起我们昨晚的恩爱了。”徐步云俊脸上挂着笑容,用巾子擦拭着微湿的发。
    “你……你无耻、下流、卑鄙!你……”范紫庭看到他那副悠哉的态度,真气坏了。他用卑劣的手段夺了她的清白,居然还笑得出来?!这禽兽!
    “哼!是谁昨晚夜闯星月轩?又是谁女扮男装,欺上瞒下?这可都是大罪啊!依我看……”徐步云假装思考的停了下来。
    范紫庭一听,脸色泛白,随着徐步云的停顿,一颗心更是悬在那儿,完全忘了她被夺去清白的事。
    对啊!从小父亲就告诫她不可擅闯星月轩、不可欺瞒主子,违者是要被逐出庄的。若是被逐出庄,那她不就无家可归,更不能跟秋月在一起了?范紫庭想到这里,眼泪又不自主的流了下来。
    徐步云本想戏弄她而已,没想到她居然哭了,以为她是因为昨夜的事,便走到床边坐了下来,轻抚着她的玉背,柔声道:
    “别哭了。我不会亏待你的。”
    咦?他为什么这样说?明明是她不对啊,他有什么地方亏待她的?范紫庭转念一想,对了!昨夜……一想起昨夜,她不觉脸红心跳,可又想到这样
    不清不楚的被夺了清白,更加的流泪不止。
    “好了,快别哭了!”徐步云一面哄着范紫庭,一面从床上抱起赤裸的她。
    感觉自己被抱着移动,范紫庭扭动着身体。“你……你要带我去哪儿?”
    “不许动!”徐步云凶恶的迸出这几个字。原来范紫庭扭动着身躯,刚好磨蹭到他的胸前,他为此倒抽了一口气,拚命制住自己想把她往床上压的冲动。
    范紫庭闻言,只好听话。他会不会就这样把赤身裸体的她往庄外一丢?范紫庭越想越害怕,小手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,徐步云只当她是冷了。
    “乖,就快到了。”
    穿过屏风,推开一座隐密的石门,随即呈现绿叶如荫、草木扶疏的另一番天地。继续往前走,是一处温泉,泉水由壁缝中流出,泉边砌着巨石。虽说是人工砌成,但与周遭的环境浑然兼容,丝毫不做作,可见初始设计人的精心规画。
    徐步云生性事洁净,自星月轩后方发现温泉以来,为沐浴方便兼放松心情,他便亲自设计这座温泉浴池,巧妙地将它与星月轩的建筑结合在一起。
    当范紫庭抬头欣赏着温泉周围的设计时,徐步云抱着她往池内一跃而下。
    “啊!”范紫庭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着,双手反射性的抱紧了他宽阔的肩膀,徐步云为此满意的勾起了嘴角,露出浅笑。
    泡在温暖的泉水里,范紫庭觉得通体舒畅。她那经过一整夜欢爱而青紫处处的娇躯,此刻由热气的围绕,雪白肌肤上的红色印记更加清楚,悄脸也微微染上红晕,双腿间干涸的暗红色液体,也随着泉水的冲刷而洗净。
    范紫庭一时玩心大起,用手拍打着水面,如铃的笑声,与脸上泛起的无邪笑容,使得徐步云的欲望又起,不禁抱紧了怀中软玉般的身子,埋首在香郁的颈窝间,下半身的炽热紧紧贴着她的雪臀。
    范紫庭感受到身后男体的欲望,停止了戏水的动作,羞怯的低下头。虽然两人已有肌肤之亲,但她对这种亲密动作仍然非常不习惯,一张脸像熟透的苹果般火红。
    徐步云的大手开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游移着,所经之处都引起她触电般的反应。他的腰部开始使力的摆动着,下体的男性炽热尖端不断的碰触浑圆的玉臀,使范紫庭知道她要是不早点摆脱他,只怕又要像昨夜一样被他不停的侵入。
    “呃……庄主……”她吞吞吐吐的,想一解心中的疑问。
    “叫我云!”他的手在她的小腹摩挲着。
    “嗯……云……你……你不是喜欢男色吗?怎……怎会碰女人呢?”叫着他的名,范紫庭心里着实别扭。
    “是谁说我喜欢男色的?”徐步云不以为然的声音在范紫庭耳边响着。
    “呃……我……我以前是扮男装啊!你以前的行为让我以为……以为……”范紫庭越讲越小声,脸越来越红,终至不语。
    “哦,所以你以为我性喜男色?”他大掌往下,搜寻着她的花穴洞口。
    “是啊──”徐步云的手指探入了花穴里面,引起范紫庭一阵娇嗔,小手忙着阻止长指的进犯。
    “你……你不要这样,咱们先把话说清楚啦!啊……不要再进去了……”范紫庭慌乱的阻止第二根手指的进入,但此时徐步云矫健的双腿将抱
    坐在怀里的她双腿撑开,温暖的泉水涌进花穴,引起范紫庭一阵战栗,他顺利地将第二根手指探入花径里。
    “啊……你……住手……”由于范紫庭背靠着徐步云的胸膛,又被他抱坐着,这样的姿势很难挣掉后面的钳制。她被抚弄得意乱情迷,双手无力的搭在徐步云的手肘上,娇喘连连。
    被手指侵入的花穴不断的流出蜜液,紧窒的肉壁,嫣红的花瓣正微微颤动着。
    “不……不要了……啊……”范紫庭被逗弄得兴奋异常,无法再承受更多,仰头娇喊,全身布满细汗,泛起银白色的光泽,细致肌肤微微抖动着。
    徐步云将手指抽出,将范紫庭转向自己,两人面对面,将她的双腿打开,令她的腿环绕着自己的腰部,一双大掌扶住她水蛇般的腰,轻抬起她的臀,将自己的男性炽热对准她湿淋淋的穴口儿,将雪臀往下一压,身下的男性立刻穿过层层的花瓣,被花径内的肉壁紧紧的包夹住,那种快意令他呻吟出声,被强制撑开的感觉也冲击着范紫庭。运用着臀腰的肌肉,炽热的男性开始律动的进出着花穴,由于浸泡在温水中的关系,使抽送特别滑润顺利。
    每当徐步云用力往上顶时,便将范紫庭的身子往下压,次次都撞击到花心深处,也给予两人极大的刺激。一次又一次被强力侵入,范紫庭的情欲高
    涨,指甲深深掐入徐步云的背里,轻摇着头叫喊着:“云……我真的不行了!快……快住手……”
    徐步云并不打算就此住手,相反的,他一只手掌往上扶住范紫庭的玉背,将她的身躯往自己的胸膛紧靠,另一只手仍紧握着俏臀,她的双腿仍盘着他的腰。
    他彷佛要将范紫庭嵌入自己身体似的,身下的男性不断的插进抽出,似乎没有满足的时候。花径由于长时间的抽插刺激。产生细微的痉挛,范紫庭再也承受不住的尖叫出声,娇躯如电击般抽搐了一下,接着全身无力的挂在徐步云的身上,秀发早已湿透,眼神涣散,红唇颤抖,双颊如玫瑰般红艳,小手无力的搭着他宽阔的肩膀。
    徐步云微撑开她的玉臀,发动最猛烈的侵入,泉水四溅,狂猛的抽插后,低吼一声,在花心深处注满了滚烫的种子。
    许久,浴池内只有水流动的声音。徐步云叹了一口气,将深埋在花穴内的男性抽出。他虽然很想再次想享受鱼水之欢,但看怀中的人儿已经陷入昏睡状态,再让自己的欲望泛滥下去,只怕她好几天都下不了床。他抱着娇人儿坐在泉水中,细细的品尝着她的红唇,时而吸吮,时而轻咬……
    过了一段时间,范紫庭幽幽膊醒,看着徐步云激情的黑眸,一时之间不知要说什么,动了一下娇躯,吃痛的呼声顿时纵贝齿间轻逸而出。原来刚才她是采跨坐的姿势,除步云猛烈的狂爱,使她的腿根处传来阵阵的痛感。
    徐步云打横抱起范紫庭,用一条大巾包住她赤裸的身躯,便往星月轩内,自己则是一丝不挂。待范紫庭重新回到床上,身上已洁净干爽。看着徐步云的湿发,范紫庭将太巾递给他,徐步云随手接过往头脸擦了起来,眼眸没有一刻离开过床上的小美人。
    范紫庭用锦被盖住自己赤裸的身子,“我……我的衣服呢?”
    “你是说那丑丑的青衫吗?我扔了!”
    “什么?你扔了?你为什么扔我的衣裳?”范紫庭不觉恼怒起来。
    “都是那青衫害我以为你是男儿身,让我迟至现在才得到你。我当然得扔了它。”徐步云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。
    “可……可你不是喜好男色吗?”范紫庭又回到老问题。
    “谁说我喜好男色的?”徐步云语气不耐的说道。
    “那……那个……你在庄里都没有侍妾,加上那天我在书房,你又想……又想……”范紫庭语气吞吐,不知该如何讲下去。
    “又想怎样呢?”徐步云戏谑的说,顺势在床上坐了下来。
    “呃……那……你……”范紫庭红着脸,实在讲不出口。
    “我没有侍妾是因为我嫌女人烦。我要女人只消到红凤楼找花魁乐妓,事后不相牵扯,干脆了事。至于你说那天的事……”徐步云坏坏的笑了起来。
    “那是因为我想尝尝娈童的滋味,特别是像你这种齿白唇红的。”话语刚落,他伸出健臂一把将范紫庭揽在怀里。
    “什……什么?你对男的也……”范紫庭脸色泛白,惊讶之余忘了挣脱,乖乖的待在徐步云的怀里。
    “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?现今的达官显要、文人雅士哪个不番蛮童?只当它是一个炫耀的手段而已。你也太孤陋寡闻了。”徐步云嗤笑了一声。
    “那……你在书房的时候还不知道我是女儿身啰?”范紫庭的脑子终于恢复了正常。
    “嗯,那是你让我看得顺眼,我才想与男儿装扮的你亲近。另人我才懒得理哩!”
    “就这样?”范紫庭直想追根究柢。
    “嗯!”徐步云随口应了一声。
    原来是这样,那她和秋月都误会他了。那时秋月还言之凿凿地说庄主一定有断袖之癖……对了!秋月!
    范紫庭一脸认真的看着徐步云,后者正扬着眉看着她的反应。
    “咳!庄……庄主。”
    范紫庭慎重的态度引起徐步云的不悦。“叫我云!则让我再提醒你一次!”
    “啊……云……可不可以请你撤回要秋月到苏州的命令?”范紫庭抬头看着徐步云,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祈求着。
    徐步霎的俊脸上有着邪魅的笑容,眼底闪着炽热的光芒,低沉的声音冰冷的说道:
    “可以!条件还是一样,你在星月轩陪我三天,我就不让秋月去苏州。”
    范紫庭闻言,水汪汪的眼眸中有着一抹惊恐,
    “你……你昨天已经对我那样了,居然还要我待在这儿三天供你玩弄?!”她自他的怀中挣脱躲到床角,小手仍紧揪着丝被,双腿间传来隐隐的疼痛。
    “要不要就随你了。我也可以叫秋月现下立刻启程前往苏州。”徐步云故意冷淡的说。
    “啊……不要!秋月是我最要好的朋友,求求你,云,不要叫她到那么远的地方,求求你嘛!”范紫庭用焦急祈求的眼光看着徐步云。
    “那就看你的决定了!”徐步云仍不放松。他要定她了!
    范紫庭紧揪着锦被,脸露凄苦,陷入了两难。如果她不想秋月去苏州,就必须待在星月轩三天任徐步云恣意的玩弄。如果她拒绝,秋月便会被派到苏州赵家,这一去
    可能让秋月身陷困境──
    怎么办呢?范紫庭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。她不知道徐步云会不会信守承诺,也不知道这样的牺牲值不值得?昨夜他的饥渴狂索已经让她招架不住了,如果连续三天,那会是怎样的凄惨景象?千百个疑问在她心中升起,犹豫展现在她深锁的娥眉中。
    看到范紫庭的犹豫不决,徐步云决定进一步威逼她。
    “我看我还是现下遣秋月去苏州赵家好了。”他加强语气的说着。
    “不!不要!我……我答应你就是了。”生怕好友远去苏州会遭不测,范紫庭只好狠下心来答应徐步云的条件。
    “你答应了?”徐步云的口气透露出一丝欣喜。
    “嗯!”范紫庭无奈的点点头,内心惶恐不安,不知如何是好。她从没有遇到这类的状况啊!
    “那你还杵在那儿做什么?还不过来服侍我!”他眼光直勾着躲在床角的美人儿。
    “我……我要穿上衣服才能过去服侍你啊……麻烦你遣人到后院拿我的衣衫可好?”
    “谁说服侍我一定要穿衣衫?把你那些青衫都给扔了,我叫裁缝做些漂亮的衣裳给你,不许再穿那些青衫了!”徐步云霸气的说。
    “可……可是,现下我一定要有衣裳蔽体啊,否则被别人瞧见就不好了。”她仍在苦苦争取。
    “你太啰唆了!”徐步云一把捉住雪白柔嫩的足踝,把她拖了过来,随即压住她,捧起她的小脸狂吻起来,舌滑入她的小口,纠缠着她的舌,渐渐地,两人的呼吸紊乱急促起来。
    “抱住我!”徐步云粗嗄的命令。
    范紫庭依言松开被子,抱住他宽阔的背,徐步云好似受到激励般,往下撷取她胸前两颗红梅,舔洗着她的双峰,范紫庭被弄得酥痒难耐,吟哦出声。他用双腿拨开她的,身下的男性迫不及待的冲入花穴里。花穴还没有完全的湿润,那种被强硬撑开的撕裂感造成范紫庭的不适,她扭动着身体哭喊着痛,然这并没有阻止徐步云的挺进,他随即抽送了起来──他不能停下来,也不愿意停下来。
    再也不能承受更多的范紫庭,终因受不住过分的挑弄而昏了过去。徐步云仍持续的在她体内肆虐着,许久,许久才将浓浊的欲望喷洒在雪白的身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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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第五章
    徐家庄客房竹轩传来一阵阵的瓷器碎裂声。
    “小姐,你不要再生气了,小厮来回话,的确是这样的。”她身边的婢女抖着声说道。
    乓!又是一只花瓶应声倒地。
    “他这是什么意思?没空陪我出游?”王玉叶怒气冲天的吼道,原本美艳的脸庞流露出愤恨的神色,杏眼大睁,樱桃般的小嘴正恶毒的破口大骂,
    完全失了大家闺秀的风范,也破坏了她美丽的外表。
    早上王玉叶遣贴身小婢小雪去雾园,叫徐步云陪她到杭州热闹的街道逛逛,谁知道小雪到了雾园,守园的家丁坚持不让她入园,经过小雪苦求,守园的家丁才勉强答应帮她问一问,没想到这一等,就等到了午膳时间;守园的家丁告诉她,这几天庄主有要事,任何人都不许入园,也不许任何事入园,当然更没有时间陪她到处逛了。不过徐步云有交代她在杭州任何一家商行都可挂徐家庄的帐。
    “他这是什么意思?我王玉叶是乞丐吗?买东西需要挂徐家庄的帐叫我们王家好歹也是世代为官,官大业大,徐步云就这么瞧不起我们王家的
    人?”王玉叶愤愤的说着,骄纵的脾气令人退避三舍。
    “小姐,搞不好徐庄主真的是有要事在身不能陪你,所以才要你逛街时尽情的购买,也算是对你的补偿嘛!”小雪苦着一张脸,费心的解释着她中午听到的讯息。
    王玉叶一听,脾气稍微压了下来;这时小雪继续讲着,
    “徐庄主可是江南一带有头有脸的人物,毕竟要一个男人家去逛街挑货,他可能有点儿拉不下脸吧!”
    王玉叶念头一转,对啊!要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陪在她身边,试金饰、挂珠宝的,他搞不好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,所以才叫她自个儿去,尽情挑选,由徐家庄付帐。反正地也是未来的庄主夫人嘛!
    一思及此,王玉叶便眉开眼笑,令下人们看得一头雾水──一下子暴跳如雷,一下子又喜上眉梢,他们家小姐该不会是气疯了吧?
    “小雪,用过午膳,稍事休息,我们就到街上去逛逛,我要好好的看看这南方的丝织、金饰。”王玉叶用兴奋的口气说着。
    “是,小姐。”
    正当王玉叶兴致勃勃的计画着她的出阁大计时,在星月轩内──
    “不要!我不要吃!”范紫庭赌气似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。
    徐步云坐在床沿看着生气的佳人,“吃!”又是一句命令。
    “不吃不吃不吃!徐非你差人到后院将我的衣衫拿来,让我穿上衣服,我才吃饭!”范紫庭直直的看着徐步云,坚持着。
    徐步云眯起眼看着她身上青紫红各色的痕迹,这都是前夜一直到今天欢爱的证据。自从范紫庭答应他待在星月轩以来,过度承欢的结果,使她胃口不佳,吃得极少。期间范紫庭一直要回自己的厢房拿衣服,徐步云总不答应,他喜欢看她一丝不挂的样子──她要是喊冷,他就用自己的外衣披着她;她要是喊外出透气,他就带她到温泉。在他看来,完全没有必要拿衣服。
    但范紫庭非常不习惯如此。虽然徐步云严禁下人进入星月轩,但无一缕蔽体的她很容易被侵犯,她不喜欢这种不安全感,于是在第二天午膳时分坚持要回衣衫,否则就不用膳。
    徐步云看她嘟起小嘴、眼神坚定,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子,连他冷漠严厉的表情都不能使她退缩。
    这女人好大的胆子,居然敢不听他的话,看他今晚如何整治她!
    淫念一起,徐步云邪笑了起来;这笑容使范紫庭头皮发麻,但她不能退缩,她要衣服。
    “也罢,等一下差人去拿就是了。紫儿,你先吃点东西吧!”徐步云不想因这点小事使她不愉快。
    “不要!你现在就差人去拿,我才吃饭。”她怕徐步云说话不算数。
    “哼!我的话不许打折扣,吃!”徐步云倏地站了起来,高挑的身材给范紫庭强大的压迫感及警讯。
    原本嘟着小嘴的她立刻将桌上的绿豆黄玉粥舀了一匙喝了下去,速度之快,差点噎着。
    “乖,慢慢喝。这粥品是特地为你做的,厨房还有。”徐步云看她听话吃东西了,脸部线条放松下来,坐在她旁边,抚着她的背,哄她多吃一点儿。
    范紫庭天性聪颖,知道刚才要是硬卯上徐步云,铁定被他往床上拖,一天一夜都不会放她下床。识时务者为俊杰,反正他都已经答应了,应该不会反悔才是。
    徐步云满葱的看着范紫庭一口口吃着精致的美馔,她太瘦了,应该多吃一点。
    婢女奴仆来收拾碗盘时,徐步云吩咐下人到后厢房拿范紫庭的衣物,只说范紫庭要在这里整理帐册住几天,另外还交代赵老爹召杭州最有名的裁缝师傅明日入庄。
    到了傍晚,范紫庭的衣物果然如数的被扛来星月轩,范紫庭高兴的拿起缠胸的银白色丝带,正要缠住小巧的胸部,却被徐步云一把捉住手腕。
    “不许再缠胸了!”冰冷的声音又起。
    “为什么?”范紫庭奇怪的问。
    “那会妨碍你的发育,对你的身体不好。”徐步云煞有介调的说道。其实是他喜欢她的双峰曲线,不想让丝带绑住他喜欢的地方。
    哪有这种道理?范紫庭心里头不以为然,不过还是暂时将缠胸的丝带放下,随手搁在床边。反正她只要再挨过明天就自由了……穿好衣服,她将头发挽上,扎成男髻,又是一位俊秀的书生样,只不过多了股娇媚的风情。
    徐步云像在看戏法似的看着范紫庭将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,顿时由女儿身变成男儿样,突然之间像想起什么似的,开口问道:
    “紫儿,我一直忘了问你,你明明是个女娃儿,为何范叔要将你扮成男儿样呢?”
    范紫庭闻言笑了一下,
    “这说来话长,我泡壶茶,慢慢说与你听。”接着,范紫庭巧手用茶具泡着徐家庄上好的茶叶。一边缓缓说道:
    “我爹娘只生我一个女儿,爹娘都极疼爱我,舍不得让我缠足,而且爹认为用缠脚来标示自己的身分地位是一种愚蠢的想法,只是自欺欺人罢了。”她停下来,帮自己倒了一杯茶。
    “加上我自幼聪颖,对书画帐册很有兴趣,于是爹娘便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,将我扮成男孩儿,这样既不用受缠脚之苦,出入私垫也方便些。”
    “但没缠脚的姑娘是很难找到婆家的,你将来要是找不到婆家怎么办?你爹没有想到这一点吗?”徐步云问着。
    “我爹说我以后定有能力养活自己,不需靠别人。”范紫庭红着脸为自己的爹亲辩解。
    “是这样吗?”徐步云扬起不以为然的表情。
    哼!你不信就算了。我爹可是很有远见的人,又老实忠厚,哪像你只会以卑鄙的手段要胁我,一点儿都不像君子……范紫庭心里嘀咕着。
    “你在想什么?”徐步云看着穿男装的范紫庭别有一番风韵,低头想事情时长长的睫毛贬啊眨,煞是好看,就算是男妓娈童也比不上她的美貌。
    “没什么。”思绪突然被打断,范紫庭眼中闪过一丝慌张,连忙转移话题,
    “明天就是第三天了,云,你要信守对我的承诺,不要派秋月去苏州
    哦!”她实在有点儿担心徐步云会出尔反尔。
    “紫儿,你就这么不信任我?我徐步云在你眼中是不守信用的小人吗?”徐步云听出范紫庭语气中的担心,胸中怒火骤起。
    秋月、秋月、秋月……他在她心目中就一点地位都没有?!他可是江南呼风唤雨的徐家庄庄主,但在她的心目中,居然比不过一个厨娘的女儿!
    不知徐步云越想越气恼,范紫庭还轻啜了一口茶,神情认真的说:“秋月是我的好朋友,我们两人──”
    “够了!”徐步云怒吼一声,情绪宛如失控火山,长臂一抓,将范紫庭抛到绣床上,迅速的用双腿制住她,跨跪在范紫庭身躯的两侧,夹紧她的纤腰。
    范紫庭没想到他说着说着突然动起手来,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,人就已经仰躺在床上了。不服输的个性使她发起飙来,一面挥舞着小手抵抗,一面硬声说道:
    “本来就是!好朋友就是要彼此帮助,两肋插刀、在所不惜,我爹都是这样告诉我的。”
    “你还说!”开口闭口不是秋月就是她爹,他徐步云就这么不值?!
    “好!为朋友两肋插刀、在所不惜是吧?我倒要看看你能够为朋友牺牲到什么程度!”徐步云暴怒的口气使范紫庭感到害怕,更加大了挣扎的力
    道。
    徐步云拿起枕边的银白色丝带将她的手分别绑在两根床柱上。
    “不……你不可以这样对我!放开我……你不可以像那一夜一样把我绑起来……卑鄙……你无耻!”范紫庭叫喊着,虽然用尽了力气,但徐步云似
    乎想怎样就能怎样,手脚俐落的绑住她。
    “不一样的,紫儿。我上次是将你的双手绑在一起,系在一根床柱上,这次我是将两只手分别绑在两根床柱上,怎能说是一样呢?你说对不对啊?小宝贝。”徐步云故意戏谑的说。
    “你……”范紫庭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    这种绑法使范紫庭更难扭动挣扎,她索性停止反抗,改用沉默来表示抗议,一双美眸狠狠的瞪着徐步云。
    徐步云假装没看到,伸手解开青衫的衣带,将宽大的衣衫往两边一掀,便形成了仅着亵裤的娇美胴体躺在深蓝色衣料的画面。深蓝的色泽使得范紫庭曲绒姣好的身躯更显得白皙诱人,透过薄薄的亵裤似乎可以看到花穴儿因紧张而颤抖着。
    徐步云倒抽了一口气,喉结随之上下滑动,欲火令他口干舌燥,黑眸紧盯着深蓝色背衫上如白玉般的洁白胴体,强烈的对比,使得范紫庭的身材曲线更加曼妙。他从没想过丑陋的背衫会有渲种刺激情欲的效果,连绑住小手的银白色丝带在烛光下也闪闪发着光亮,一切是那么炫目迷人,令他一时之间看得入迷了……
    只有一点不同。
    充满着倔强的美眸仍然赌气似的瞪着他,贝齿咬着嫣红的下唇,不服输的仰着小脸。
    这小妮子!
    徐步云拿起枕边另一条丝带蒙住她的眼,不想让赌气的目光破坏了美丽的画面。
    “你干什么?你干嘛蒙住我的眼……不要!不……”突然陷入黑暗中,使范紫庭忘了之前的沉默抗议,惊慌的挣扎了起来。
    徐步云低头张口含住她胸前的蓓蕾,以舌尖挑弄着,大掌欺上前来揉捏,雪白的双乳沾上他口中的透明津液,显得更加白亮。他舌尖继续往下,舔舐着她娇美的身躯,在平坦的小腹游移,令范紫庭麻痒难耐的扭动着身躯。然后他大掌更往下,两根手指隔着薄簿的亵裤轻捏着她的花核,小穴口很快流出了津液,濡湿了亵裤。
    中指往亵裤一扯,轻薄的亵裤应声撕裂,沾满爱液的手指立即探入了穴径中。
    “啊……不……不要……”范紫庭像被电击般,身子弓了起来,受到刺激的穴口不断的流出蜜汁。被蒙住双眼的她因看不见,所以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触感上,徐步云的口、舌、手指在她身上的舔弄揉捏,娇躯都敏感的反应着,因此对她的刺激都大于以往。
    范紫庭的敏感反应,徐步云也察觉到了。看着被蒙住眼的脸蛋泛着红潮,娇喘不已,全身泌着细汗,花穴口儿泛滥着透明的滑液,他甚至还没进入,她就已经快高潮了。看来他误打误撞的知道了一个让她更加疯狂的方法。
    也由于范紫庭看不见他,也无法挣脱,敏感的女体任由他恣意需索,徐步云更加放肆起来。他不再客气,大刺刺的举起她的双腿往她的小腹压,细白大腿间的女性秘处一览无遗,深红色的花瓣,穴上的珍珠因满溢的爱液而显得湿湿亮亮。
    徐步云低头用舌尖挑拨着层层的花瓣,此举使范紫庭尖叫了起来,整个身躯颤抖着。
    “不……啊!庄主……求求你……不可以……”范紫庭哭求着。
    “叫我的名!”徐步云粗嗄的声音从花丛中传了出来。
    看到范紫庭对他的挑拨反应如此之大,他身下的男性早已耐不住,前端还沁出些许透明的小水珠,他咬着牙忍着。
    “云……求求你,住手啊……我快受不住了……”双手被绑的范紫庭哀求着。
    “再叫一次我的名!”徐步云命令。
    “云……云……”范紫庭狂乱的摇头,咬着下唇。
    “乖紫儿,我的宝贝,我会让你今生今世都忘不了我!”
    “啊──”范紫庭疯狂的大叫一声,语尾还透露出一丝兴奋!
    他……他怎能这样做?!他咬了她的……她的……
    他咬了她的花瓣,还轻咬着穴口前端的小突起。受到刺激,透明的津液正从穴缝中汨汨流出,娇躯震颤不已,极端的兴奋已经让范紫庭出不了声,只能将头偏埋在绣枕里,咬住精致的牡丹花刺绣,恰似他咬住她。
    徐步云尽情的玩弄着她的花核儿,用舌、用口、用手指、用俊挺的鼻梁,被大大掰开的白玉腿根压在平坦的小腹上,小腿无力的垂在半空中,备受刺激的小穴儿口不断的涌出透明津液,将身下的青衫沾湿,充血肿胀的花瓣在青衫的衬托下更显得嫣红动人。
    徐步云将早已不堪等待的男性分身对准花穴口儿一个挺进,顺利进入温暖湿濡的甬道内。被内壁的肌里紧紧的钳住,徐步云呻吟出声,开始律动起来,猛力的抽插,次次直捣花心,每一次的进犯都使头埋在绣忱中的美人儿闷哼连连。
    这小妮子,我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话,心里不许再有别人!
    徐步云脸上汗水挥洒,嘴角扬起狞笑,将范紫庭的小脸从枕上扶正面对着他,被蒙住双眼的范紫庭已说不出话来,只能拚命的摇头。
    “说!你今后只听我的话,不许再提秋月的名字!”他恶狠狠的命令。
    “不……”范紫庭狂乱的摇着头。
    “啊──”他一次激烈的侵入。
    “不──啊──”他又一次不留情的插入。
    “说!说你以后只听我的话!”徐步云身下的炽铁一次次撞击着花心,逼娇人儿就范。
    “啊……啊……”范紫庭摇着头,贝齿紧咬住下嘴唇,全身香汗淋漓,蒙住眼的丝带湿濡起来,已经不能承受更多了。但她仍不愿屈服,只求这磨人的侵犯能赶快结束。
    “你这女人!还不说!”徐步云再猛力插入时,还用手指掐住了穴口的小珍珠,恶意的扯着。
    “啊──痛──”再也承受不住的范紫庭弓起身子,哭叫着昏厥了过去,全身激烈的抖动着。
    “你──”徐步云见她无论如何都不愿屈服,更加气愤,再也不怜香惜玉,腰臀使劲不断的戳插着,早已红肿的花瓣受不住冲击而频频颤动。
    过了许久,徐步云低吼一声,在范紫庭花心深处释放了自己贲张炽热的种子。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有这种极端激情的感觉,她是唯一的一个。
    满身汗的徐步云看着红肿的女性秘处抽搐着,美人儿的脸色已由红润变为惨白,原本白瓷的胴体现已布满青紫的齿痕、抓痕、捏痕,松开丝带,手腕上立刻显出淤青的绑痕,蒙眼的丝带被泪水浸得湿透,散乱在枕上的秀发也被汗湿,沾附在光滑的额头上,娇躯还不断的痉挛着。
    刚开始他只是要迫她就范,但是后来却变成是欢爱的需索,她的身子、她的敏感反应,在在都使他爱不释手、无法自拔……他叹了一声,抱起昏迷的美人便往裕池走去。
    明早定要叫裁缝给她做千百件衣裳,再也不许她穿青衫了,免得他又受到像今晚的刺激,一发不可收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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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第六章
    隔天一早,杭州最有名的裁缝王师傅已在雨青楼张罗着。
    “这件玫瑰红的丝质布料是从暹逻国来的,由紫姑娘穿来,定是美若天仙。”王师傅中肯的推荐着。
    “紫儿,你认为呢?”徐步云亲昵的搂着范紫庭问道。
    范紫庭穿着自已的青衫──这是她千百般要求,徐步云才允准的。经过几天的欢爱,她更显娇媚,一看就知道是女扮男装,王师傅在量完身材尺寸后,便推荐几匹上好的衣料,好衬托出这位娇人儿的清丽气质。
    “都好。”由于范紫庭没做过女儿身打扮,也就不知从何挑起,只好含糊回答。
    “那就都留下好了。王师傅,你店里只要有你认为适合紫姑娘的,统统裁做起来,再向帐房请款就是。今儿个你先赶急精制几件,明日一早送过来,其余的你再看着办。”
    就在徐步云对王师傅指示的时候,小厮在门外禀报王玉叶来访。
    “她来做什么?”徐步云不耐烦的自语着,接着要小厮将人带到书房候着,顺便领王师傅出园。
    王师傅向徐步云做了个揖便退下,眉开眼笑的随小厮出园。
    “紫儿,你待在这儿,我去去就来。”徐步云柔声对范紫庭说道。
    “嗯!”范紫庭柔顺的点点头。
    待徐步云前脚一走,范紫庭后脚就溜出了雨青楼。此时守园的小厮正送王师傅出庄,两人又在门口聊了一会儿,雾园无人看守着,范紫庭顺利的出了园,忍着双腿间的疼痛,想回后院告诉秋月不用到苏州去了。
    走到后院,她已是满身汗,寻着林大娘的住处。敲着门。
    “秋月,你在吗?”范紫庭拉高嗓子喊着。
    无人响应,她又叫了几声,觉得情况不对,推门一看,屋内无人,再来到秋月的寝房,秋月的东西都不见了。
    怎么回事?范紫庭心里泛起极大的惊慌,转头往自己的厢房行去,进入屋内,瞥见桌上搁着一张小纸条,定神一看,是秋月的字迹!
    小庭:
    我想了很久,还是去一趟苏州赵家,免得你为了我的事烦心。我路上会小心,你也要多保重自已。
    秋月留
    不!秋周到苏州去了?!
    范紫庭不敢相信的看着字条,那她这三天待在星月轩不就白费了?不!
    不可以的!范紫庭内心狂喊着,随即便往徐家庄的大门跑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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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步云──”王玉叶见徐步云踏进书房,嗲声的欠了个身,随即风情万种的走向他。
    “步云,我昨夜来找你,却被栏在园外,你得好好惩罚一下那守园的小厮。”王玉叶娇嗔的告起状来。
    “你今天来不会只为这事吧?”徐步云冷漠的应着。
    “唉呀!步云,你怎么这么说呢?下人对未来的庄主夫人如此不敬,怎能不好好管教?”王玉叶不死心的说着。
    “未来的庄主夫人?你在胡说些什么?”徐步云皱起眉头。
    “步云,你不是要向我父亲提亲了吗?还叫我自己去看些喜欢的东西,今早裁缝师傅也入庄要帮我量制嫁裳……”王玉叶娇羞的说着。
    “果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。你爹巴结逢迎、贪爱惧势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你跟你爹一个样儿!别以为你跟我燕好,我就得娶你。红凤楼乐妓的床上功夫都此你好!想做徐家庄的庄主夫人?你想都别想!”
    徐步云继续冰冷的说道:
    “我更不许外人在我跟前搬弄徐家仆人的是非。徐家庄是有规矩的地方!王大小姐要是在杭州已经玩够了,就请打道回府吧,不送了!”他直接下了逐客令。
    “你……你……”王玉柴气得嘴唇发白,原本美艳的脸,五官全扭曲在一块儿,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。
    徐步云说完便转身离开,急急的往雨青楼去,留下王玉叶在书房凶恶的瞪着他的背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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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徐家庄的大门口,有两个人正在争执着。
    “让我出去!”范紫庭向守门的二楞子嚷道。
    “不行啊,小庭子,庄主有令,除非有庄主的交代,否则谁也不可以放你出庄,谁要是违令,重打五十大板,再逐出庄,永远不许踏入庄内半步。不是我不放你出去,你要想想,我还有高堂老母啊!”守门的二楞子愁眉苦脸的说道。
    “不管啦!我有重要的事要出庄,你快放我出去!”范紫庭伸手就要推门。
    “不行,小庭子,这样我会很惨的!求求你,不要为难我啦!”二楞子赶紧把门闩上,整个人挡在大门前。
    “二楞子,你不要怕,只要我不对庄主说,他是不会知道的,你快放我出去。”范紫庭小声的劝诱着二楞子。
    “是吗?”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范紫庭的后方传出。
    “庄主!”二楞子必恭必敬的拱手行礼。
    范紫庭则全身僵硬,面对着大门,呆立在原地。
    他……他不是在书房谈事情吗,怎么会在这里?
    范紫庭不用回头,就知道徐步云站在她的后方,而且还站得很近她可以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!
    徐步云长臂一伸,拦腰扛起了范紫庭,施展轻功、往雨青楼飞去。
    “不要!放开我……”范紫庭一头秀发倒垂下来,俏脸向着他的背部,双手拚命捶打着他。
    “放开我!你卑鄙、下流、无耻!禽兽!”范紫庭一路上挣扎着,也骂着。
    徐步云轻功了得,不一会儿就回到了雨青楼。
    “住口!”徐步云将范紫庭放在椅上,按着她的肩膀俯看着她。
    “我不是叫你待在雨青楼吗?我只出去一会儿,回来你就不见了,你根本就把我的话当耳边风!你眼里有没有我啊?!”徐步云对她吼道,原本俊秀的脸庞蒙上冲大的暴怒。
    “我……我只是想去看秋月,她……她……”范紫庭被徐步云的气势所震慑,仰头看着他,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。
    “又是秋月!不许你再提她!”徐步云眼冒火光,狂乱暴怒的对范紫庭吼道。
    范紫庭想问秋月为何会不在庄内,还不明就里的说:“我还没说完。秋月她──唔……”她剩下的话被徐步云的嘴封住了。
    “看来我不好好的教训你一顿,你是不会把我的话听进去!”徐步云将她推倒,让她的上半身趴在雕花镶玉贝的圆桌上。
    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她想从桌上爬起,却被他从身后用大掌压住。
    “你说我想做什么呢?”徐步云邪佞的说,一面将自己的裤头解了。
    被按趴在圆桌上的范紫庭,突地感觉到空气的冷冽──
    “不……你不可以脱我的裤子……不要!”
    徐步云将范紫庭的青衫下摆掀起,一把扯下她里头的长裤,白皙修长的玉腿立刻呈现在眼前,被亵裤包覆着的浑圆臀部,由于范紫庭趴在桌上的姿势而更加挺立。
    徐步云抚模着她雪白光滑的臀部,手掌稍一用力,亵裤被扯破,无力的沿着大腿下滑,挂在足踝处。
    “啊……住手……求你……快些住手!”范紫挺知道自己又将被侵犯。
    她不要这样!这儿是雨青楼啊,光天化日之下做那档子事,要是被别人撞见了,脸往哪儿摆呢?她奋力的挣扎着,可她的抵抗有如膛臂挡车,起不了作用。
    随着亵被的滑落,腿根间的嫣红花穴立即若隐若现的勾引着徐步云的目光。大掌掰开两片玉臀,穴口的花瓣儿显得有点红肿,两腿内侧还残留着昨晚的紫青淤痕。
    沿着浑圆的臀瓣,徐步云的手指滑进花穴儿里。
    “啊……痛……”范紫庭倒抽了一口气,昨晚花穴儿的冲击尚未复原,他的手指又……
    “云,求求你……饶了我吧……”范紫庭的美眸蓄满泪水,声声求绕。
    “不给你一点儿教训,你是不会把我放在眼里!”他随即又插入一指。
    “啊──”小穴儿被强力撑开,范紫庭痛得眼泪直流,双手紧抓着桌沿。
    “不要这样……会有人经过的!求求你……云……”范紫庭忍着痛哀求。
    “不会有人来的。就算有人来,谁看见,我就把谁的眼珠子挖出来。你说好不好?”徐步云故意耸动的说着。
    喝?好残暴的人……
    范紫庭吓得不敢再出声,生怕又连累哪个婢女家丁。
    徐步云手指在范紫庭的体内不断来回的戳刺着,但范紫庭只担心会有人瞧见,加上这种只下半身赤裸的样子让她极不习惯,以致娇躯无法响应徐步云的挑逗,花穴依然干燥紧绷。
    她依然试图挣脱,身体不断的抗拒着外来的压制,徐步云对她的挣扎不以为然,更加拉开她雪白的双腿,嫣红的花穴口正对着怒张的男性分身,看着白玉般的臀部扭动着,激起了他原始的欲望。
    好想进入她温暖的秘处,尽情的冲刺!
    身下的男性分身炙热的寻找着出口,再难忍耐的徐步云不管花穴有没有湿润,硬将炽热的男根往穴口儿一插──
    “啊──”范紫庭痛得全身一缩,小脸贴在桌上,紧闭着眼睛,泪水湿了桌面,小守紧抓着桌沿,关节处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着。
    采站立姿势由范紫庭身后插入的徐步云开始来回的律动。由女体的反应,他知道软玉般的身子还没有做好准备,他这样强力进入,一定弄得她痛彻心靡,所以他放慢速度,希望能减轻她的痛苦。
    他不知范紫庭的身子已经到了极限,就算花穴儿充满湿濡的爱液,男性的插抽律动还是会让她痛不欲生。因为前一天他的狂猛需索使得她的私处受了点轻伤,正需要好好疗养,想不到今日又来这一回。
    “呜……好痛啊……云,求求你,不要了……我不行了……”范紫庭哭喊着,贴在桌面的小脸皱成一团。
    “那你说将来只听我一个人的话。说!”他又是一记挺进。
    好温暖的花穴儿!整个男性被湿热的甬道钳住,肉壁间层层肌里包覆吸吮着敏感的男性前端,这种舒服感刺激着他,令他仰起头来呻吟出声,闭着眼享受着这时刻,一双大手紧抓着她的臀瓣,俏挺的臀部立刻出现红色的痕迹。
    “不──不要──”范紫庭的眼泪像珍珠般落下,嫣红的唇瓣因承受不住而微微抖动着。
    徐步云俯视着范紫庭的倔强,怒气又起,加快了插送的速度,正当腰臀使力之际,雨青楼的房门突地被大大的踢开!
    “徐步云!你凭什么对我如此不敬?我王玉叶岂是你呼之即来、挥之即去的人?你以为──”王玉叶踢开门后一阵泼辣的叫骂,等地定晴一看──
    “你……你……”王玉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    范紫庭见真的有人闯进来了,强烈的羞耻心使她将头往肩膀内部缩,拚命的叫着:“快放开我!”
    徐步云的大手按住她的背,对着王玉叶勾起邪笑。“王大小姐,你还有什么事吗?”
    此刻他的男性仍在范紫庭的体内,他感到甬道内一阵收缩,差点使他爆发出来,他微抽出一些,但男性的前端仍停留在湿热的花径内。
    “你……徐步云,你喜欢男人?!”王玉叶睁大了眼睛,不敢置信的看着屋内的情形。
    由于上身着男装的范紫庭被按趴在桌上,又被徐步云从身后插入,因此王玉叶根本看不出趴在桌上的范紫庭是女的,她只看到徐步云正与一名娈童在桌上欢爱,而后者好似受了极大的压迫,双手紧抓着桌沿,看起来好可怜……
    这徐步云居然诱奸男童?!变态!下流!
    看到这突如青天霹雳的一幕,她才恍然大悟为何他急着赶地出庄。
    徐步云听了王玉叶的话,扭曲了嘴角冷笑着说:“对啊,跟男人做比跟女人做有趣多了。可惜你是女人,没法子享受这乐趣。”
    “你……你变态、下流!我……我要跟我爹说去,我们都被你骗了!”
    “可惜我对你爹没兴趣……记得告诉你爹这一点啊!”徐步云腰部故意用力一挺。
    “啊──”他身下的范紫庭痛叫了起来,王玉叶听了更是面红耳赤,掩着耳朵夺门而出。
    徐步云加大抽插的动作及力道,坚实的桌子发出声响。
    “啊──不要──”一声声的哀叫紧随着王玉叶逃离的脚步更加激烈,被人撞见的羞耻,加上徐步云蛮横的进出,使尚未复原的肉瓣更加红肿疼痛,在心理及身体都承受不住的情形下,范紫庭终又昏厥了过去。
    强大的外来刺激使范紫庭的花径甬道微微紧缩,让徐步云深埋在里面的男性受到前所未有的兴奋感,原本极度克制的欲望再难忍耐,随着一声低吼,在范紫庭的体内释放出所有的热流。当男根抽出时,白浊浓稠的液体沿着白皙的大腿内侧流了下来,形成一条白亮的丝线,花穴口儿沾满了他的津液,掩盖一寸充血红肿的肉瓣及抖动不停的小珍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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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江南俏娘子3
    夜凉如水
    还好有你的爱温暖我的心扉
    第七章
    星月轩
    徐步云神情复杂的看着范紫庭沉睡的脸,心里再次懊恼着自己的失控。怎么一向冷静行事的他,遇到范紫庭不听话就大发雷霆呢?看着脸色惨白的范紫庭,他心中突然有一个想法,可以让她永远都得听他的话、一辈子都把他放在眼里……想着想着,他脸上泛起了得意的笑容,随即离开星月轩,往书房走去。
    晚间,范紫庭幽幽转醒,瞧周围一片漆黑,想移动身体,下半身传来撕裂般的痛苦令她皱紧了眉头,动了下指尖,发觉全身都酸痛不已。
    咦?怎么没人呢?
    范紫庭口干舌燥,想喝水,却因为之前在雨青楼痛彻心扉的哭喊伤了嗓子,只觉得喉咙像火炙般疼痛,叫不出声来。面对满屋子的黑暗,她心里怕了起来,想唤人来,但出不了声,害怕及着急交错的心情使她抽搐着肩膀,在黑暗中呜咽着。
    自从被徐步云知道她是女的以后,她就很可怜,待在他身边哪儿也不能去。徐步云对她的需索一次猛烈过一次,几乎每次的交欢她都会昏厥过去,醒来后,就是全身酸痛,私处也每每传来微微的的痛感;更严重的是,折腾了半大,秋月还是到苏州去了。
    现在周围一片漆黑,搞不好是那卑鄙下流无耻的庄主肥她关在牢房里了…….范紫庭越想越难过,哭得更伤心了,阵阵的哭声回荡在宽大的空间里,更显孤寂。
    “怎么回事?”徐步云远远的听到哭声,火速的冲了进来,点了油灯,四周大放光明,只见范紫庭在床上哭得声嘶力竭。
    “紫儿宝贝,你怎么哭成这样?”他一面说着,一面拿巾子擦着她的泪水。
    “水……”范紫庭困难的吐出一个字。
    徐步云马上倒了杯茶,扶起她,慢慢地将茶倒入她的嘴内。范紫庭喝了茶喉咙比较舒坦点,嘤嘤咽咽的说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    “紫儿,有话慢慢说。”徐步云轻抚着她的背。
    “秋……秋月……”范紫庭小手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。
    “又是秋月?该死的!你就不能一天别提她吗?”徐步云没好气的说着,实在拿她没辙。
    “秋月在我房里留了张字条,说她到苏州去了……你明明答应我,只要我在这儿待三天,你就不让秋月到苏州的!你这个骗子!”
    “不许说我是骗子!”徐步云用冷漠的声音说道,目光冷肃骇人,一手抓住范紫庭的手腕。
    范紫庭吃痛,却不吭一声,眼泪直往下流,滴在锦被上。
    “不许哭!”徐步云威喝道。
    但范紫庭越怕越哭、越哭越怕;徐步云用手钳住她的小下巴,抬起她的脸,看着她水汪汪的美眸眼泪不断滴落下来,樱桃小嘴颤抖着,一副我见犹怜的娇美模样,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瓣,哭声顿时停止。
    他沿着她的唇形吻着,与原先的威吓口气截然不同,是一种温柔的、疼惜的对待。范紫庭被吻得忘了哭泣,只愣愣的看着他。
    “乖紫儿,我先抱你去沐浴净身,这样你会舒坦一点儿。”见她不哭了,徐步云掀开锦被轻抱起她,像在抱一样宝贝般。见到她双腿闲有干涸的白色液体,心里又是一阵悸动,赶紧施展轻功,一跃使到了温泉浴池边。
    将范紫庭轻放在温泉内,徐步云衣衫一解,也跟着入泉,细心的冲洗着范紫庭滑郁的身子。
    他浸入泉水中,好不容易将刚升起的欲火强压了下去,看着范紫庭满脸的泪痕,心中有万分的不舍,拿着湿巾子擦着她的泪痕,柔声说着:
    “不许再哭了,秋月的事,我会找赵老爹来问。乖……”
    范紫庭顺从的点点头。
    待范紫庭用过晚膳,被已深了,赵老爹仍必恭必敬的站在雾园外等候传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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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赵老爹,那秋月是何时出庄的?何以庄里的人出远门没有上禀?”徐步云严厉的质问着。
    “启……启禀庄主,那秋月定是偷溜出庄的,我问过守大门的二楞子,他发毒誓,绝没有私自放秋月出庄,请庄主明察。”赵老爹鬓角流着汗,诚惶诚恐的解释。
    “那秋月不见多少时日,你总该知道吧?”徐步云沉思了一会儿,问道。
    “据老奴推算,已有两日了。”
    徐步云大手一挥,
    “加派人手守住庄内前后门!另外叫郑叔带着十名壮丁,连夜火速赶往苏州,定要寻着秋月。秋月一有消息,立即来报,明白吗?”
    “老奴立刻去办!”
    “下去吧!”
    赵老爹拱手行了个里,退了下去。
    “紫儿,我这样处理,你还满意吗?”徐步云对着屏风后面道,就见范紫庭从屏风后面闪了出来。
    “嗯……希望秋月不要有事。”范紫庭仍忧心忡忡。
    “放心吧,我已经加派人手去找了,且我徐家庄的人在外面行走,不会有人敢刁难的。紫儿,你还是早点休息,明儿个一早,看赵老爹捎来什么消息再做打算。”
    范紫庭点点头,莲步轻移,想跨出书房的门槛,但腿间传来的刺痛使她扶住门边大口的吸着气,徐步云见状,立刻一把抱起她。
    “紫儿,就叫你不要乱动,由我抱你就好了。”他施展轻功,人影一跃,转眼已到了星月轩。
    他帮她脱下青衫随手一扔,便将范紫庭抱到大床上安置好,紧密的盖好被子,自已就在她旁边躺了下来,叹了口气。
    “怎么了?怎么叹气呢?”范紫庭不自觉的关心起徐步云来。
    “没什么。睡吧!”徐步云心里叹道,美人在侧,却不能一亲芳泽,这种痛苦大概是普天之下的男人都能体会的吧!
    隔天一早,范紫庭左等右等,秋月还是没有消息,倒是裁缝王师傅送进庄的一大箱裙襦衣裳早早就搁在床边,可她根本没兴趣,依旧穿着原来的青衫。徐步云起床后就在书房处理事情,也不见他的踪影,她只好一个人干坐在轩内等赵老爹的消息。
    还有另一件事在她心头:她想回后厢房去。毕竟三天已过,秋月也去了苏州,她没有理由再待在星月轩,她想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。
    正当她在想怎么跟徐步云说的时候,后者正一派潇洒的出现在门口。看见范紫庭仍着男装,徐步云用犀利的目光巡视着屋内,眼光扫到被范紫庭弃置在一旁的衣箱,目光再度回到范紫庭的俏脸上。
    范紫庭知道他眼中的询问,便吞吞吐吐的说:
    “我……还是穿自已的衣衫比较自在,所以那些个衣服……我……你……那个……”她被徐步云盯得极不自在,连话都不晓得要怎么说了。
    “你是要自己换,还是我帮你换?”
    “啊?不,我不需要那些裙襦衣裳,我穿这样就很好了……啊!你做什么?快住手啊!”
    徐步云脱着她的青衫,口气强硬的说:“换!”
    不容挑战的口气让范紫庭知道再坚持下去对自己没好处,只有无奈的打开衣箱,拿出一件鹅黄色的襦裙及同色系的上衣。
    “你……你转过头去,不许偷看!”
    徐步云笑了笑,依言转过身去。女人真别扭,过去几天他早已将她美好的身躯一览无遗,换身衣服还要他转过头去?不过为了能看到佳人着女装,他还是不多说,乖乖照办。
    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,徐步云不自觉的在脑中勾勒着范紫庭一丝不挂的娇躯,心中有一股强烈的欲望,想转过身扑在那白玉一般的身体上……
    随着时间的过去,徐步云闭上眼、咬着牙,将自已的冲动压制下来。该死的!时间怎么过这么慢?他不知还能忍多久……
    克制自己的欲望夺走了徐步云所有的注意力,却忽略了身后早已没有声响,等他惊觉到这一点,心下一慌,猛地转身,却对上一双黑白分明慧黠灵动的双眼。
    啊……好美!
    范紫庭淡扫蛾眉,用翠玉的簪子挽起如云的秀发,丝亮的发色一览无遗。经过一夜的休息,嫣红的小嘴垂涎欲滴,如雪的肌肤在浅柔鹅黄色丝绸衣裳的衬托下,更显娇美。
    此刻的范紫庭有如下凡天仙,徐步云一时之间看得呆住了;范紫庭对徐步云酌盯看极不习惯,羞红着脸低下了头。
    徐步云像惊醒般,“紫儿,你真是美极了!果然女娃儿还是要着女装……真是美极了!”徐步云点头频频钻赏着。
    范紫庭被他这样赞赏,自信心也大增。她本以为自己穿女装一定很奇怪,不过由徐步云激赏的眼光,她如道自己是美丽的,也就笑了起来。
    “再叫王师傅多做些衣裳。紫儿,以后不许穿男人的衣衫了,那会可惜了你这么标致的女儿家。”徐步云抱着范紫庭轻轻的说道。
    “我知道了。”范紫庭嘴上应着,心里头却另有打算。
    “云,我……我想……”她想回后院去,却怕说出口后会惹得徐步云不高兴。
    “你在想什么呢?”徐步云抱着范紫庭,脸贴在她的云鬓处闻着她的幽香,心情很好的样子。
    “我……我想回后厢房,回我以前的地方。”
    “不准!”徐步云彷佛早就知道她会提出这要求似的,一点儿意外的语气也没有,只有冷静、霸道的命令。
    “为什么呢?三天已过了啊!秋月又已经离庄了,所以我想……”范紫庭心中浮现一股酸楚。
    “我是徐家庄的庄主,我说的话,不许有人违背。不要再说了!”徐步云天生霸气的性格使他绝不会放弃自己想要的。
    “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?!你明明是说三天的啊,现在三天已经……”
    “你没听懂我的话吗?”徐步云眼底绽放出冷厉的光芒。该死的!她就一定要提醒他吗?她就这么不喜欢跟他在一起?
    范紫庭看到徐步云严厉的目光,便停了话低下了头。虽然她只是一名管事的女儿,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庄主,但庄主怎能言而无信呢?她心里有千万个委屈,只能默默的低下头。听到开门、关门的声音,她知道他已离去。
    轻叹了一口气,范紫庭无奈的坐在床沿,心里头想着那唯一的问题──
    秋月,你在哪儿?
    往后的几天,由于范紫庭的身体尚未复原,徐步云到星月轩只是抱着她就寝,没有亲密的行为。而范紫庭每天清晨醒来时都会看到徐步云痴痴的看着她,黑眸中有着深深的思虑。
    在这段日子里,范紫庭不断的询问着秋月的消息,徐步云由刚开始的耐心回答,到漫不经心的应付口气,使得范紫庭气愤不已。那可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啊!
    面对徐步云的相应不理,范紫庭开始用消极的沉默来抗议。每当徐步云在房里与她聊天,她只听不说,左耳进右弭出,且很巧妙地让徐步云知道她心不在焉。夜晚就寝,她由着他要亲要抱,她就是不响应,清晨醒来,对他的凝望视而不见,就当他是透明人一般。
    徐步云再怎么迟钝,也发觉了范紫庭消极的抗议,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个观察犀利的人。他心里头也怨手下的人办事不力,一个小小的弱女子,怎么会找了十来天还没消没息?!
    这一日,两人又为了秋月的事起了争吵。
    “你根本就不想找回秋月,你是骗子!”
    “不许说我是骗子,我已经瞥告过你了!”
    “你只想把我囚禁在雾园!让我出去!”
    “你休想!”
    “你……你不守信用!”
    “我不准你离开,你就不可以踏出雾园半步!我是徐家庄的庄主,在庄内所有的人都得听我的命令行事,你也不例外!”
    范紫庭闻言,受伤的表情立刻挂在小脸上,颤抖着唇瓣,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。
    “好,我知道了。我只不过是一名管事的女儿,冒犯了高高在上的庄主,真是对不住!”说完,她便往床沿一坐,不再吭声。
    徐步云知道自己出言太重,想要安抚她,伸出大掌往她脸颊摸去,无奈范紫庭是吃了秤砣铁了心,身子往后一缩,硬声道:
    “庄主请自重!我只是一名卑贱管事的女儿,碰了我有失你尊贵的身分!”
    “你……”徐步云听了又火大起来,对她吼道:“你已经是我的人了,我当然可以碰你!”
    他粗暴的将范紫庭推倒在大床上,整个人压在她身上,吻上了她。
    “唔……”徐步云吃痛的低喊一声,抬起头来,下边的唇瓣微微渗出一些血丝。
    “你竟敢咬我?!”徐步云粗暴的吼道。从来没有女人敢这样对他!
    “你不愿意我碰你?好,我就不碰你!但你这辈子休想离开雾园!”
    砰的一声关上门,徐步云头也不回的走了,留下范紫庭一人在偌大的星月轩,她转身趴趴在床上,无助的哭了起来。
    “爹……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人?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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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第八章
    随后的几天,徐步云都没再踏入星月轩。
    这天赵老爹接获飞鸽传书,立刻禀报徐步云,他听完后命赵老爹不许声张,随后人便转到了星月轩。见范紫庭趴在大床上哭泣,小小的肩膀无助的颤抖着,他在床沿坐下,大手模着范紫庭黑亮如丝的秀发。
    茫紫庭知道是他,头也不抬。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呢?把她关在雾园,也不让她知道秋月到底怎么了,好几天也不上星月轩来,让她对一切感到惶恐。
    她是人,不是笼中的鸟,他不可以这样对她!禽兽!
    “紫儿……”徐步云试探性的叫一口一声。
    范紫庭不吭声,小手抓紧了绣花枕头。
    “紫儿,你听我说──”
    “我不要听!”范紫庭像闹脾气的小孩,小脑袋猛向枕头里缩。她再也不听他的了!他只会用尽各种借口骗她!
    徐步云缓缓吐出几个字:“秋月有消息了!”
    范紫庭闻言从绣枕里抬起哭得红通通的小脸。“真的?”
    “真的!”徐步云对她点点头,语气肯定。
    “她在哪里?”范紫庭松开紧抱的绣枕,急忙坐了起来,一双哭得红肿的双眼看着徐步云,急切的想知道秋月的下落。
    “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才行。”
    “什么事?”难不成再在这儿待三天吗?
    “你必须答应与我拜堂成亲!”徐步云的黑眸直盯着她。
    “什么?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范紫庭一时之间意会不过来。
    “我要你十天之后与我拜堂成亲,成为我徐步云的妻。”徐步云一句一句的把话说清楚。
    “为……为什么呢?全大下的女子都会很乐意嫁予你为妻的,为什么独挑我呢?”
    “我只要你!”徐步云单刀直入,眼底闪烁着光芒。
    “我不要!”范紫庭回答得更干脆。
    开玩笑!她要是答应,岂不是一辈子都得被关在雾园?成亲只是借口,想把她关住才是真的,她才不会上当!
    徐步云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。范紫庭本来就不是那种攀附权贵的女子,加上她是管帐的一把好手,对生意的往来也有概念,就算不靠男人也活得下去。他真该怨那范恕,把女儿教导得这样好,让他千诱万骗也要不到她……
    他是真的想要她!她与一般女子不同,那架惊不驯的眼神、清秀脱俗的气质,都不是一般女子可以相比的。
    他虽不愿意伤害她,但在占有欲的作祟下,他只好用她的好朋友来威胁她;只要她拜堂成亲,她就别想离开他身扰一步。
    “你不要?那……就任由秋月在外面流浪好一了!”徐步云说完便转身要离去。
    “你……你怎么可以利用秋月来威胁我?下流、无耻!堂堂一个庄主怎么可以强逼别人拜堂呢?”范紫庭气急败坏的说着。
    徐步云看着她焦急的模样,嘴角浮起不怀好意的笑容。“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,不过那秋月可不知有多少时间可以捱了?”
    “秋月?秋月怎么了?”范紫庭紧张的问着。
    徐步云却不回答,转身就走。
    “喂!你回答我啊!徐步云!你别走,你这个小人,快回答我!”范紫庭叫喊着。
    ‘小人’已经离开了,剩下范紫庭一人愣在星月轩。
    听他的口气,秋月好象遇上大麻烦了……要她与他成亲,这不是强人所难吗?但是秋月怎么办……
    经过一夜的辗转,范紫庭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。隔天一早,她特意选了一件浅粉红色的衣裳,将秀发梳得乌黑漆亮,脸上略施脂粉,整个人犹如出水芙蓉般清新脱俗,抿嘴浅笑的模样更有沉鱼落雁之姿。
    用过早膳后,她故意到星月轩外的庭园散步,等固定会在早膳后出现的徐步云到来。
    早晨空气极好,阳光柔和的包围着整个务园,范紫庭驻足在凉亭边观赏园内的花草,不远处正有一双深如潭水的黑眸紧盯着她,但她却浑然不觉。
    好美!浅粉红色的衣裳穿在她身上真是好看──不,应该说她穿什么颜色都好看。白净的小脸、黑白分明的眼眸、鲜红欲滴的唇瓣、美丽如黑缎的秀发,与庭围的粉红色枕朵相互辉映,彷佛一幅尽……美人入画,千金难买啊!
    徐步云看傻了眼,突然黑眸迸出极度嫉妒的光芒;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范紫庭正捧起一束绣球花闻着香味,花瓣轻贴在她的脸颊,她觉得痒,便对着花朵笑了起来。
    该死的花,居然敢这么近亲吻她的脸颊,可恶!她都还没有这般对他笑过呢!居然对着这花……天杀的,明口叫赵老爹把它给铲了!
    徐步云怀着对花的强烈妒意走了过去。范紫庭听到身后的脚步声,轻盈的转过身来,襦裙荡起了美丽的弧度,见是徐步云,小脸笑了开来,欠了个身道:
    “云,昨晚睡得町好?”
    徐步云看到美人浅笑,笑容像娇艳般的花朵,心头一阵狂跳,完全忘了之前几天两人还曾激烈的争吵呢!
    “呃……那个……”徐步云面对着刻意打扮、娇艳如花的范紫庭,沉醉于她倾国倾城的美貌,一时之间忘了要对她讲什么,顿了一下回过神来,才想起要同她讲成亲之事,但又怕坏了一早的好兴致,便转了话头。
    “紫儿,用过早膳了吗?”
    “嗯,我把整碗粥都吃下去了。”
    “那……那很好。你应该多吃一些的,身子骨才不会那么单薄。”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范紫庭又露出灿烂的笑容。
    “唔……那个……”徐步云实在想知道她对他昨天的提议有何答案,却一直犹豫着。
    要是她讨厌他,讨厌到宁可牺牲好友,也不愿意与他拜堂,那怎么办?
    不,不会的。看她那样笑,一定不讨厌他才是……
    徐步云脑中快速的运转,想着各种可能性,一时之间,静默弥慢在庭园中。
    范紫庭还是抬头微笑的看着他,徐步云则是俯头对着绣球花,好似在发呆。
    问啊!问我啊!不要再看绣球花了,我比花儿好看啊……范紫庭心里虽然着急,但表面上还是微笑的看着徐步云。
    终于,徐步云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,深深吸了一口气,清了清喉咙,“咳!紫儿……”
    “嗯?”随着轻柔的语调,范紫庭再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,好似鼓励他说下去。
    徐步云很谨慎的挑字捡词,慢慢的、一个字一个字小心地说着:“紫儿……对于我昨天的提议……你考虑得如何?”
    “我同意!”范紫庭干脆的答道。
    对于范紫庭百接立即的回答,徐步云又惊又喜,不过下一刻,天生的商人性格使他直觉事情有异──怎么她这会儿不哭也不闹了呢?
    “紫儿,你昨个儿不是还骂我威逼、无耻、小人吗?怎么今日答应得如此干脆?”徐步云狐疑的问。
    “因……因为我想通了啊!”范紫庭心头一惊,生怕被徐步云看出她的盘算。
    “反正我与你已有夫妻之实了,何况徐家庄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,与其以后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,倒不如留在这儿。更何况……”她突然吞吞吐吐了起来。
    “更何况什么?紫儿,你快说!”随着范紫庭语气的停顿,徐步云一颗心也悬在半空中。
    “更何况我的夫婿长得英俊倜傥,又会营生,是不可多得的人才,也是天下女子心仪的对象,我能有此荣幸,为何不把握呢?云,你说对不对?”
    说完,范紫庭还故做害羞的低下头去。
    徐步云听了这番话觉得很窝心,也使他的戒心松懈下来。
    “对极了!”他对她的说法表示赞同。
    “云,我丑话说在前头,我可没有什么嫁妆,你可不能整人把我关在帐房里,要我努力工作抵当嫁妆哦!”
    徐步云闻言,难得的哈哈大笑起来,“我不会把你关在帐房里。我会把你关在星月轩,天天与我在一起,哪儿也不许去。”
    果然如她所料!范紫庭心里想着。
    “云,拜堂成亲的一些琐事可要不少时间,十天可能不够,要不要多费些时日,这样也办得妥当些。”范紫庭想争取一些时间。
    “这你不用担心,我早就已经下令去张罗了,婚礼一定会办得尽善尽美。”徐步云一把抱住了她。
    什么?!他早就在策画此事,却现在才告诉她?!好!没关系,他算计她。她也有自己的计画!她本想拖延几天的时间,但这样也行,只要等待时机就可以了,最主要的是不能引起他的疑心。
    范紫庭立刻附和道:“云,你真是体贴……要是我爹知道,一定会很高兴的。”言语之间,透露出些许伤感。
    “紫儿,你不要难过了,范叔要是知道你往后有我照顾着,他会很放心的。”徐步云轻吻了她一下。
    “嗯。”
    “紫儿,你身体好点儿没?等会儿我吩咐厨房再送些补品过来,当新娘子身体要养好才行。”
    “我的身体好多了,只不过……还有点疼。”
    “哪儿疼?我马上请大夫过来看看!”徐步云很关心的问着。
    范紫庭却满脸通红的低下头,小声的埋怨道:“还不都是你!那么用力……”
    徐步云立刻心领神会,有些贼贼的笑着,“这样的事可不是每个男子都做得到的!”
    “你还说!”范紫庭娇嗔道。
    随后两人到雨青楼休憩闲聊,甜蜜自不在话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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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王玉叶自从那一天撞见徐步云与范紫庭花雨青楼交欢后,就认定徐步云是一个喜爱男色的龙阳君,气冲冲的回到竹轩,令小雪等随行下人收拾行今,立刻离开徐家庄。
    赵老爹紧张的向徐步云禀报王玉叶离庄敬自强的消息,徐步云理都不理,由着她去。
    王玉叶愤愤不平的离开徐家庄,觉得受到欺骗及深深的羞辱。她越想越生气,一路上不断的挑剔随从仆人的毛病,可怜的婢女家了敢怒不敢言。
    由于王玉叶是官家千金,一路上皆有县府的地方官接待着,经过十余天,一行人就到了苏州府。
    王家在各地皆置有房产,苏州也不例外。朗廷竹官员本俸很低,单凭王
    忠贤当吏部尚书的一点儿官俸,根本无法在各地购置房产,这其中当然不乏贪污收贿的肮脏钱,只是王玉叶从小生活优渥,也不曾想到她爹的钱财来路不明。
    到了王家在苏州的别院,守院的奴仆早已打扫洁净,恭候王玉叶的大驾。一到自家的地盘,王玉叶的气焰更加嚣张。
    “张大婶、这茶水是人喝的吗?味道又淡又不香,给我换一杯!”
    “桌上怎会有灰尘?你们这些人在这边守着别院,整天好吃懒做,连张桌子都抹不干净!”
    从进门开始,王玉叶一张嘴便没停过,苏州别院的家丁奴仆都很惶恐,生怕被责打。他们哪知道王玉叶在徐家庄的一股闷气,积了十余天后,回到自己的地盘,当然一下子就爆发出来。
    她的贴身脾女小雪明白这一点,私下劝这些在苏州守别院的大叔大婶放宽心,忍一忍就过去了。
    “小雪,虽然小姐自小骄纵,苛嫌几句也是有的,却不似今个儿这般无理。这些日子你跟在小姐身边,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?”厨房的张大婶在收拾完摔在地上的茶杯后,拉着小雪到厨房后边问着。
    “呃……详细情形我也不太清楚,不过小姐在离开徐家庄时,心情好象非常不好。”小雪将王玉叶在徐家庄的情况说出来。
    “唉呀!那会不会是小姐和徐家庄庄主吵架了,所以才会心情不好?”张大婶立刻八卦的猜测起来。
    “这……这我也不敢说。不过小姐在路上一直念着什么原来他有断袖之癖、他骗了她之类的话。”
    “啊!难不成徐家庄的庄主有断袖之癖,小姐在徐庄主面前碰了个大钉子,所以一气之下离庄?”张大婶又自顾自的‘推理’起来。
    “大婶,你可别胡说。”小雪急忙起身,不想再与这群大婶叔婆瞎扯。
    小雪离去后,厨房边立刻围了一群下人,谈论着徐家庄庄主喜爱男色之事,大家七嘴八舌,好不热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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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徐家庄内上下都忙着筹备庄主的婚礼。难得庄主有成家的打算,庄内的管事仆役个个忙得不亦乐乎。在忙碌的同时,大伙儿心里都有个疑问,那就是新嫁娘是谁?没有人知道未来庄主夫人的姓名、来历。
    这是范紫庭要求徐步云保密的,说到成亲之日再给大家一个惊喜,徐步云也就顺着她。
    如今未来的庄主夫人身分成谜也就算了,让赵老爹最感头痛的便是庄内开销的问题。那范紫庭现又被庄主关在雾园里,他就变成了临时帐房,面对大大小小琐琐碎碎的开销,真是苦不堪言。也难怪范叔会积劳成疾,一下子就走了。
    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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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紫儿,你看这些金饰珠宝,有喜欢的就挑起来,留着自己玩赏,我再叫师傅另外打一副全新的,拜堂当天用。”
    范紫庭面对满桌的金饰珠宝,她不懂这些饰品的好坏,但依徐步云的个性及要求,能进徐家庄的定是价值不菲的极品。
    见范紫庭不知从何挑起,徐步云笑了笑。“干脆全留下供你玩赏,也省得你在我出门的这些天里无聊。”
    “你要出门?”范紫庭内心窃喜。
    “嗯!原本不想在这时候出门的,但江北的欧阳烈已经到苏州了;我想在嘉兴与他会合,谈通商路线合作的事。”
    欧阳烈?好耳熟的名字啊!范紫庭歪着头努力的想着。
    “欧阳烈是欧阳家的当家,欧阳家是江北有名的商贾,握有东北及海外航线的贸易大权,我们徐家庄也有与他们合作。”徐步云见范紫庭苦思的样子,便主动的解说起来。
    “原来如此,难怪我觉得这名字耳熟得紧呢!”范紫庭点点头,表示明白。
    徐步云表面无事,心里却暗骂:这欧阳烈一出现,准没好事!从小他俩就是死对头,欧阳烈就是见不得他好,现在要是知道他早一步成亲,不晓得要搞出什么把戏来?徐步云在心里骂着。
    隔天,徐步云便启程往嘉兴去了,临出门前还一再交代范紫庭要注意身体,范紫庭则报以灿烂的笑容。
    用过午膳后,范紫庭告诉服侍的婢女,因为身体不舒服,不许打扰她,晚膳也不用送了,等她醒来,有需要再召唤她们。
    支开婢女后,范紫庭将压在衣柜底层的青衫、丝带拿出来──这是她趁徐步云不在时偷藏的。现在庄主出门了,雾园的守备应该不会太严密才是。
    她先是躲在草丛里,看见守园的家丁打起盹来,便翻过雾园的小矮墙,往后厢房的方向跑去。由于是午憩时间,庄内活动的人并不多,像守大门的二楞子就倚着门板呼呼大睡──春天真是睡觉的好天气!
    范紫庭顺利的回到后厢房,收拾一下自己的物品,再拿了银票银两便大跨步的往后院的小径走去。
    厢房后方有一条小径是通往庄外的,只有她与秋月知道。当她得知秋月是私自出庄,便知道秋月一定是从这条小径走的。从杭州到苏州约十来天的脚程,如果赶路的话,十天之内会到。算算口子,秋月现在人一定在苏州了,她得赶快去找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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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两天后嘉兴
    “什么?紫儿不见了?”徐步云在嘉兴别院接获消息,震惊不已。他出门后,心里着实想念范紫庭,便飞鸽传书要赵老爹差人到雾园问候‘紫姑
    娘’。赵老爹虽不明白雾园什么时候多出个紫姑娘,但他还是依照主子的吩咐。可他在雾园找了半天也没见着任何姑娘,立刻飞鸽传书给庄主禀明状况。
    “人怎会不见了?会不会……被人给掳走了?”想到这一点,徐步云不寒而栗。如果紫儿真是被掳走,那……
    震惊、愤怒、慌乱、担心在一瞬间全聚集在徐步云的脸上,看在身边管事、仆役的眼里,心里不禁暗暗吃惊。一向冷静精明、强悍犀利的庄主,怎么今日会为了个小姑娘而慌乱失措?但他们都不敢吭气,免得惹祸上身。
    慢慢的,徐步云恢复了冷静。他想到徐家庄多年经商,不可避免会得罪一些人,但这些人都不知道紫儿,连徐家庄内的管事也不知道。难道……
    他想了一想,一会儿,黑眸迸出冷厉的光芒,起身修书,让信鸽传给在徐家庄的赵老爹。
    傍晚,徐步云再接到徐家庄来的飞鸽传书
    启禀庄主.
    后厢房范紫庭的房间的确有人翻动的痕迹,那小庭子并不在房内。
    赵老爹
    果然!
    “紫儿啊紫儿,你就只想着你的好友,完全没顾虑到我的心情?!更何况几天后我们就要成亲了,你就不能多等些时候……”徐步云停了下来,像是想到了什么,俊脸霎时转成铁青色。
    “难不成……你是故意逃婚的?”
    过了一会儿,他重又抬起头,黑眸闪闪发光,
    “我绝不允许你从我身边逃开!紫儿,我一定要找到你!等我找到你……”他薄唇勾起一抹邪笑。
    此时从房门外走进一名小厮,提醒徐步云,“庄主,依行程,我们该回徐家庄了。”
    徐步云眯着眼冷笑着,“不用!我们继续往苏州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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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苏州是江南文人荟萃,物产丰富,极其繁荣的地方。常古道:‘上有天堂,下有苏杭。’可见苏州、杭州是江南旅尴不可销过的地方。
    范紫庭站在苏州热闹的街道,看着人来人往,颇觉不可思议。
    出了徐家庄后,她便雇了辆车,一路上换马不换车,不过六天,她人已经在苏州了。
    苏州这么大,秋月会在哪儿呢?她想了想,决定先到杭州会馆问问。
    范紫庭到了杭州会馆,问坐在柜台前的老者,“请问老伯,有没有徐家庄的人住在这儿?”
    有着一头白发,看起来很精明的老人家看着眼前发问的俊秀年轻人,咳了一声说:
    “小兄弟,徐家庄来的人是不会住会馆的,他们大多都住东曲街的苏州商行去,倒有时会来这儿泡茶聊天。”
    “那请问老伯,近日来的人有没有一位姑娘?或者是其它人带着一位姑娘?那位姑娘和我差不多年纪,长得很清秀。”
    “听你这么一说,我倒有点儿印象。前些时候,好象是有徐家庄的人在这儿闹成一团,为的就是一位小姑娘。”
    范紫庭听了眼睛一亮,紧接着问:“老伯,你可知那位姑娘现在在何处?”
    白发老人听了,笑了一下,
    “小兄弟,这事牵扯到徐家庄的二庄主,你要是要探知那位姑娘的下落,倒不如直接上徐家庄的苏州商行问问吧!”
    范紫庭听了,知道多问无用,正要向老人做揖告别,老人倒问了一件事。“小兄弟,你可是从杭州来?”
    “是的。”
    “那你可曾听说……”白发老人显然正在斟酌最恰当的词句。
    “老伯直说无妨。”
    “是这样的,最近有谣言说杭州徐家庄的庄主徐步云喜好男色,不知小兄弟可曾耳闻?”老人特地用了谣言两字,这样无论真假都不至于得罪徐家庄。
    他喜欢男色?啊!莫非是那一次……范紫庭想起被撞见的事。
    她本想替徐步云辩解,不过……谁叫他骗她,活该!
    范紫庭清了清喉咙,压低声音说;
    “老伯,实不相瞒,徐庄主的确有此癖好。我上次到徐家庄收帐还差点儿被侵犯,吓得我拔腿就跑。”她装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,
    “老伯,为了小的一家子的生活,你可千万不要泄漏出去啊!”
    “这个自然,小兄弟尽管放心。”白发老人也压低了声音,频频保证。
    范紫庭道了声谢,便出了杭州会馆的大门。
    出得门来,她忍不住掩口轻笑。会馆流通的讯息又快又广,这下子苏州城都知道徐步云有断袖之癖,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!哈哈哈……她调皮的整了徐步云一下,心情愉快极了。
    范紫庭从路人口中问得东曲巷,进得巷内,徐家苏州商行的招牌一局高挂着,一看就知道是人商家。她询间商行内的管事有没有一名唤作秋月的姑娘来这儿,中年管事回答,
    “我们前面是生意往来的地方,女人家是不可能在这儿出入的,如果有的话,也是在后宅院,这后宅院的事,我们前边就不太清楚了,得问后宅院的管事。”
    “大叔,敢问后宅院的管事目前人在哪儿?”
    “这几天二庄主突然回来,他正忙着,不好找人呢。小兄弟,我看你还是过个把月再来找他会比较好哩!”
    “那二庄主可是叫徐青云?”
    “小兄弟,噤声点儿,咱门二庄主的名讳是你叫不得的。”中年管事紧张的说着。
    “啊!失礼失礼。这位大叔,多谢了。”
    范紫庭问不到秋月的行踪,自苏州商行出来,一路上想着,徐青云怎么会突然出现呢?他不是失踪大半年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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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第九章
    苏州商行
    “啧啧啧!真难得见到徐庄主如此气急败坏的样子啊!”一位五官分明、有着粗矿气质的年轻人喝着茶,语带讥讽的说着。
    “欧阳烈!要不是与你谈那该死的海外航线合作,我现在也不会在这儿!你好端端的安徽不待,跑来苏州做什么?”徐步云白了欧阳烈一眼,愤愤的说着。
    “别这么说嘛!步云兄,你明知道我是下江南来游玩散心的,本想从苏州经嘉兴到杭州你那儿玩,哪知道你就杀上来了……怎么这般急躁啊?是不是太久没见着我,想我啊?”欧阳烈语带挖苦。
    “你既然要经嘉兴到杭州,为何现在还杵在苏州?照理你三天前就应该到嘉兴了。”徐步云更加火大,因为他在嘉兴等不到人,而范紫庭就在这时候跑了!
    “那……那是因为……反正我喜欢在苏州多待些时日,也没啥不好。”欧阳烈轮廓分明的脸上有着一抹心虚。
    “都是你,坏了我的好事!”徐步云啐了一声,呷了一口茶。
    “坏了你什么好事啊?”欧阳烈促狭的开。
    “不关你的事!”徐步云冷这回答。
    “算了,不问就不问。不过有一件事我可真的要问你呢。”
    徐步云扬眉看向欧阳烈,等着他开口。
    “苏州城内流传着一个谣言,说徐家庄的庄主喜爱男色,连吏部尚书的女儿都被他弃如敝屣,不屑一顾。”欧阳烈眼带笑意,贼贼的道。
    “我喜爱男色?”徐步云狐疑的说道。
    “对!还描绘得有声有色的,令人半信半疑。”欧阳烈想在徐步云身上挖到第一手消息。
    徐步云看着欧阳烈兴致勃勃、一副探人隐私的模样,眼一眯,冷笑道:
    “怎么,我徐步云不能养娈童、不能近男色吗?”此事定是从吏部尚书府传出来的。那该死的王玉叶!
    “那是真的啰!”欧阳烈不死心的追问。
    徐步云不再理他,转头便往内厅行去。范紫庭的事弄得他心烦气躁,现在又加上一个欧阳烈来搅局,让他心情更加恶劣。
    今日他刚到苏州,立刻召集苏州而行的人手找寻范紫庭,后来傍晚时得知有一名貌似范紫庭的书生来商行内询问秋月的事,叫他抵达商行时那人已经走了……他正一肚子气没处发泄,没想到在嘉兴久候不至的欧阳烈,人居然还在苏州,而且就住在他徐家庄的苏州商行。
    徐步云满心都是范紫庭的事,不过在气恼之余,也不免暗自佩服她的勇气与毅力。
    他往自已的正气轩走去,经过鸿福居,里面传来男女欢爱的声音,徐步云在心里啐了一声:臭老弟,这次你可害惨我了,害我的紫儿跑到苏州来!
    屋里淫浪的声音越来越大,徐步云只是摇摇头,径往他的正气轩去了,俊脸上满是对范紫庭的担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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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隔天,范紫庭在苏州商行的后门探头探脑,想找管事问秋月的行踪,她没想到,她的一举一动早被在树上守株待兔的徐步云看得一清二楚。
    “咦?怎么都没人呢?”范紫庭自言自语着。
    “姑娘,你在找我吗?”低沉的声音从范紫庭背后响起。
    “啊?你……你……”范紫庭囚太过惊讶,张着小嘴,手指着徐步云。
    徐步云大掌一把握住美人的纤纤玉指,“怎么?紫儿,不认得你未来的夫婿了?”
    范紫庭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拦腰抱起,不一会儿工夫,她已经在正气轩内了。
    一进屋内,徐步云便将她往床上抱,卸下她的衣衫,想一解多日来的相思之苦。
    “你……你做什么?”范紫庭忙抓紧衣带抗议。
    “我好几天没见着你,想看你身体好不好,要检查一下!”话说完,范紫庭身上的背衫也落了地,如白瓷般的躯体躺在柔软的大床上。
    “哎,你不要这样,我很好,你……你不要乱摸……”
    不管范紫庭怎么抗议,徐步云还是照样得逞,快意的在范紫庭体内驰骋。好不容易见着心爱的人儿,徐步云自然不会轻易满足,两人就在轩中缠绵了整个上午,而范紫庭又因为极度的兴奋昏厥过去了。
    傍晚范紫庭醒来时,徐步云并不在床上,由枕上余留的残温,她知道他才刚离开。
    突然,正气轩外的庭园响起温柔婉转的歌声──
    “随郎十里到长亭,别了情哥便转身,轻移簿步,魂暗惊,今朝别去,何日见君……”
    这声音……
    是秋月?!
    范紫庭倏地爬起身来,七子八脚的把青衫披上身,鞋也没穿就冲了出去,却撞到了一睹肉墙。
    “痛!”范紫庭哀号一声。
    “紫儿,你要去哪儿?”徐步云一把捉住范紫庭,警戒的问着,生怕她又要逃跑了。
    “秋月!是秋月!她在这儿!”范紫庭大声嚷着。
    “紫儿,你镇定点儿,我抱你到外头看看。”徐步云抱起范紫庭到庭院。
    “你看,没人啊!一定是你太想秋月了,才会听到她的声音。”
    “我不信!”范紫庭挣脱徐步云的怀抱,光着脚,在庭院四处寻找着。没人?不可能啊,她刚才明明听到秋月的声音…..
    “紫儿,你的脚都是泥土,快进去,我帮你洗洗。”
    愣在庭院中的范紫庭乖乖的由徐步云抱起进屋去,心里还在想着她明明听到秋月的声音……
    徐步云命人端来热水,让范紫庭坐在小圆椅上,细心的洗着青衫下露出的玉足。
    范紫庭满心的疑惑,看着徐步云冲洗着自已的脚,又不自觉的发愣起来。他……他在帮她洗脚?!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庄主耶!
    “呃……我自个儿来好了。”范紫庭要抢徐步云手中的杓子。
    “坐好!”不容置疑的命令让范紫庭听话乖乖的坐好,静静地看着他将她脚上的泥巴冲洗干净。
    “这里不比星月轩,你就委屈点儿。”
    “啊,这样已经很好了。”范紫庭忙说着。
    她骗他要拜堂成亲,却在他出门之后,立刻私自出庄找秋月,他知道了不但不气她,还立刻到苏州找她……范紫庭越想越觉得自已不应该这么做。
    “云,对不起!”范紫庭低下头,红着脸纤悔。
    “为什么呢?”徐步云仍气定神闲的拿起巾子,轻拭着范紫庭的玉足。
    “我……我私自出庄,还惹了一些麻烦事……”
    “你是为了找朋友而来的,我不怪你,最重要的是你平安无事。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,我们就可以回杭州成亲了。﹂
    “不……云,我来苏州徐了找秋月外,也是为了……为了……”不想与你成亲!但后面这句话她说不出口。
    “你来苏州就是为了找秋月,其它的借口,我不要听。明天你就跟我回杭州,照原定计画拜堂成亲!”徐步云黑眸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。
    范紫庭哑口无言的看着他。
    他知道?!他知道她不想与他成亲,但他不愿承认……堂堂天下第一商行的徐家庄庄主,论财势、论相貌,都是一时之选,居然受到未婚妻的逃婚,真是情何以堪!她重重的伤害了他……
    范紫庭沉默了,也如道真相对他的打击有多大,遂默默的由他拭干玉足,重新穿上鞋。
    “饿吗?”徐步云问。
    范紫庭呐呐的点点头,徐步云传进了晚膳,精致的餐点都是她喜欢的。他是如此的细心、对她如此之好,她怎么忍心让他受到逃婚的耻辱?!范紫庭心里头有着深深的纤悔。
    当晚范紫庭柔顺的接受徐步云的所有安排,徐步云也命人将她在客栈的行李拿了过来,明日一早出发回杭州。
    一切都打点好后,范紫庭累了,早早就寝,徐步云还有其它事要处理。吩咐范紫庭乖乖待在房中,他事情处理完立刻回来。
    范紫庭独自躺在柔软的床上,脑中却回荡着黄昏时分听到的情歌。‘今朝别去,何日见君’是秋月最喜欢的一句,她认为人与人之间应该惜缘,因为一旦分雕,就不知何时可以再见。想想她与秋月分开也有一段时日了,真不知何时可以再见?她很想相信之前徐步云的承诺:大喜之日,秋月一定会到。但她又不敢抱太大希望,因为希望越大,失望越深啊!
    混乱的思绪让范紫庭闷得慌,便随手披了一件外衣,推开门到庭院走走。
    夜凉如水,庭院里的花草散发出淡淡的清香。她走着走着,来到一条小径,隔着矮矮的树墙。可以看见另一边有灯火迎明的楼房,她因着好奇心的驱使信步便往那儿走。那楼房建得恢宏大度,梁柱、门窗皆比正气轩来得雄伟,有一点像杭州的星月轩,但又没有那般大。
    借着屋檐下的灯火,范紫庭勉强看出‘鸿福居’三字,继续往前走着,依稀听到有男女交谈,等更靠近一点儿才听出那是男女欢爱的声音。她脸一红就要转身离开,却听到:
    “不……不可以再这样了……啊……”
    是秋月的声音?!
    范紫庭疾步向前,挨近窗户,用手指戳破一个小洞,屋里灯火通明,只见大床上有一对男女交缠,男人跪坐在女体的双腿之间,大掌高举起她的足踝,身下的男性分身正猛烈的侵犯被压在床上的女性,每一次挺身,都引起女性像黄鹂般的叫声。
    “不……求求你放开我!”被压在身下的女性哀求着。
    “你别想离开我身边!你是我的,哪儿都不许去!”床上的男性霸道的说着,放下女人的足踝后,低下头来用舌侵犯着女性私处。
    然后,范紫庭看到了床上女性的脸。
    是秋月!
    那个男的是谁?是谁敢对秋月这样?这该死的色狼!一定要叫云痛打他一顿!
    这时只听得秋月叫喊:“云……我不行了!啊……”
    范紫庭一听,全身血液倒流,僵硬的愣在原地,脸色惨白如今晚的冷月,只觉得脑袋轰轰作响,空白一片,双眼不敢置信的盯着床上的男人。
    是徐步云?!
    接下来,她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。
    后来她是怎么回到正气轩的,她自己都不知道,只犹如行尸走肉般呆呆的坐在雕花的桧木椅上,望着空荡荡的大床,任由眼泪在脸上泛滥。
    难怪你不说秋月在哪儿!
    难怪你总是敷衍我!
    难怪我找不到她,因为你把她藏起来了!
    难怪你现在不在这儿──
    徐步云,你这禽兽!你怎能这样做?你背叛了我,还口口声声要我与你成亲……骗子!骗子!
    你居然诱拐我最要好的朋友,然后在我面前若无其事的装傻…..那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啊!你同时玩弄我们两人,你是何居心?禽兽!骗子!大骗子!
    范紫庭站起身,心中充满着被背叛、被欺骗、被伤害的感觉。她绝不要嫁给一个没有人性的禽兽!在墙上狠狠的写了‘禽兽’二字,她擦干眼泪,拿了自己简单的行李,连夜就出了苏州商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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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范紫庭离开后,苏州商行立刻陷入了狂风暴雨中。
    “你们找了一整晚还找不到人?!苏州就这么一了点大,一个女孩家能走多远?统统给我再出去找,找不到,你们也不用回来了!”徐步云在正厅咆
    哮着,底下的管事、家丁、仆人闻言皆惊恐的退下。
    “大哥,何必这么紧张,坐下喝茶吧,底下的人一定会找到她的。”声音来自坐在一旁的男子,他五官清秀,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,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子弟,只不过他右眉上有一道疤,破坏了俊秀的脸庞。他就是徐步云的亲弟弟──徐青云。
    “还不都是你!我前些日子派人来接那丫头回去,你坚持不放人,害我失信于她,结果她亲自跑来苏州……我好不容易找到她,现在她又不见了!她没事就好,要有事,我绝不饶你!”徐步云狠恶的瞪着徐青云,口中的她自然是范紫庭。
    “秋月我是要定了,我不会放她走的。至于你那位小娘子。是你自己没把她看好,可别赖在我头上。”徐青云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。
    “再看正气轩的墙上写着禽兽二字,想也知道她是怨你呢!搞不好大哥你在床上就像是禽兽一般,人家姑娘家身子弱,受不了了,就走了……我说大哥,你要好好检讨才对!”徐青云说完还点点头自认为说得有理。
    “你……”徐步云火气更大了。
    “哦,我得去看我的秋月美人睡醒了没。失陪了。”说完,他转身便往鸿福居行去。
    徐步云阴冷的眼神瞪着亲弟弟的背影,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。所有事都是源自于他,紫儿现在又不见了……他皱着眉头直盯着墙上的字。
    第二天,茶几旁的宋朝骨董花瓶被人砸碎,其它如唐朝的三彩马摆饰、宋朝皇帝的瘦金体墨宝、当朝皇帝御赐的荡金圆口碗、广州来的九尺珊瑚,全被徐步云砸的砸、踢的踢,仆役端来的饭菜也被扫落一地,活像灾雏过后。
    “再找不到,我就把苏州商行给关了!统统给我出去再找,就算把苏州翻过来,也要找到范紫庭!”徐步云一天一夜未吃未喝,现在的神情更像冷厉的鬼魅一般。
    怒吼咆哮过后,徐步云骑上马,决定亲自去找。他有一种预感,好似就要失去她……
    紫儿!不要离开我─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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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第十章
    翌年
    苏州城门下出现一位风度翩翩、眉清目秀的书生,身穿绸缎衣裳,看来家境富有──
    那是范紫庭。
    原来范紫庭离开苏州商行的隔日,便下定决心要自立自强,不再倚靠任何人。她到了苏州附近的吴县,用身上的银子为本钱,做药材批发生意。由于她生性聪颖,又有经营观念,管得一手好帐,药材生意蒸蒸日上,一年下来,已是吴县的富商大贾。
    范紫庭一年来埋首于工作,没有任何娱乐,今日恰巧运货的翁老头要到苏州,她心想已经一年了,‘他’应该回到杭州了吧,便放心的随着翁老头到苏州逛逛。
    苏州似乎无时无刻都是那般热闹。范紫庭站在拥挤的街道上,突然看到墙壁上贴有着一张大大的告示,她靠近一看,原来是朝廷的宣令,大意是说吏部尚书王忠贤贪赃枉法,即日起革职,连同家眷发配边疆,家产全数充公。
    好惨!
    “这王忠贤的乌纱帽早在一年前就被革了……小兄弟,你还在看一年前的消息吗?”附近书摊的小贩对着范紫庭自顾自的讲了起来。
    “啊?没有,我只是一时好奇。”范紫庭连忙离开。
    “这吏部尚书也算是自作自受,卖官取财,贪赃枉法;听说他女儿还惹到了徐家庄的庄主呢!真是报应啊!”
    “徐步云?”
    “对啊,就是江南第一商行徐家庄。”
    “那个禽兽!”范紫庭不觉脱口而出。
    “小兄弟,这人可是你骂不得的,谁惹了他,谁就倒霉。像苏州商行就因为找不到他要的人,就这么被关了,好几千人的生计顿时无着。小兄弟,你还是噤声吧。”
    “多谢大哥指点。”范紫庭表面上道谢,心里头却又多骂了徐步云几句。
    范紫庭索性在小贩的书摊看起书来,随手拿起一本《士商类要》随意的翻着,书中教导出外从商的人要心存警觉,防身有术。
    对啊,对人要心存警觉,像她就是太信任徐步云了,才会……
    范紫庭想到他,心中百味杂陈,有喜、有怒、有怨、有哀,不知该如何形容,她只知道每想他一回,心中就痛一回……等她回过神来,才惊觉已泪流满面。
    在吴县,她借着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已,但回到苏州,又勾起那晚目睹徐步云与秋月交缠的情景……她实在承受不住那种被背叛的椎心之痛啊!他怎么还敢大言不惭的要求她嫁给他?他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的骗她?
    回到下榻的客栈,满怀着伤心思绪的范紫庭再一次泪流满面,迷迷糊糊中,哭着哭着就睡着了。
    深夜,有一条黑影以极快的速度闪进客栈的东边窗户。
    月色依然皎洁,虫鸣蛙叫似乎更响亮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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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望着自己寻找了一年多的美丽脸庞,徐步云心中的激动无法用笔墨来形容,他伸出大掌抚模着这一年来朝思暮想的容颜,沉睡中的她看起来是如此的心事重重,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,晶莹的泪珠还沾附在她细长的睫毛上,看得他好心疼。她是受了什么委屈?是什么人敢欺负紫儿?他发誓定要把那人五马分尸!
    她瘦了……徐步云的大手轻轻将她脸上未干的泪拭去。
    “嗯……好痒……”沉唾中的范紫庭受到打扰,嘴里咕哝了几句,随即翻个身继续睡去。
    下一瞬,范紫庭倏地张开眼,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。怎……怎么会有人摸她的胸部?!
    范紫庭以极度惊恐的声音喊道:“谁?是谁?谁在那边?”
    “紫儿,别怕,是我!”徐步云后退一步,点燃烛火,让范紫庭可以清楚的看到他。
    不看还好,范紫庭一看是徐步云,更加激动了。“你……你这个禽兽!不要碰我!”
    “紫儿,你在说什么?是我啊!徐步云!”徐步云走近床边想抱住她。
    “你……你不要过来!你要敢过来,我……”我就咬舌自尽!”范紫庭讲到最后,自己都有点儿没把握,因为她知道他要做什么,是谁也栏不住的。
    但这一回,徐步云果然站在原地不动。
    “紫儿,你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,千万不要寻短啊!”
    徐步云只当她在外头被人欺负了,见到了他,才会胡言乱语。
    “你……你不是人!你为什么要骗我?为什么?”范紫庭看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,语气中好象还是她的错,还要她把委屈说出来,压抑的愤怒情绪整个爆发出来。
    “我骗你是不得已的,我只想早日把你带回杭州……”徐步云紧张的辩解着。
    “不要再说了,我不要听!秋月是我最要好的朋友,你怎么可以……”范紫庭忍不住哭了起来。
    “紫儿,我知道秋月是你的好朋友,我也曾派人要将她接回杭州,可是……”
    “不要说了!你走,我不要见到你!呜……”范紫庭窝在床角哭得更厉害了。
    “紫儿──”
    “你走,我不要见到你!你这个骗子,禽兽,无耻的小人!”范紫庭边哭边骂,哭得双眼都红通通的。
    徐步云望着日思夜盼的佳人,他好不容易找到她了,她却一心要赶他走?他不过是延迟送秋月回杭州的时日,加上没告诉她秋月就在苏州商行,就值得她狠下心来在一年前不告而别,还在墙上大骂他是禽兽,现在居然还要赶他走……她知道这一年来他过的是什么生活吗?
    徐步云板起一张脸,略微牵动嘴角,霎时之间由一个充满喜悦的情人变成冷血的煞神,全身散发出不可抗拒的威严。
    “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……呜……骗子……”范紫庭早哭花了一张脸,嘴里只嚷着要他离开,没看到徐步云冰冷的脸色及坚决的眼神。
    “你……你不要过来──不要──”范紫庭霎时没了声音,全身也不能动了。
    徐步云点了她的哑穴及麻穴,一把抱住她轻盈的身躯,施展高超的轻功,转眼间,黑夜吞没了两人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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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徐步云小心翼翼的将范紫庭放在床上。不能出声的范紫庭从客栈到正气轩的这一路上,都以怨怼的眼神瞪着他,而徐步云丝毫不以为意,紧抱着地飞檐走壁,似乎很享受她身上的香味,不时埋首于她的发际间。
    范紫庭坐在正气轩的大床上,她一年以前坐的地方。徐步云解开她身上的穴道,范紫庭本想大声的斥责他,但怨到深处反转淡,她冷静下来,也不想再逞口舌之快,只怒瞪着他。
    “紫儿……”
    “不要叫我!徐步云,你这个禽兽,我不想再与你啰唆,我只想离开这儿,让我走!”范紫庭坚定的说着。
    “紫儿,我不过是隐瞒秋月在苏州商行的事,是我的错,但也不至于落得禽兽之名吧!”徐步云叹了一口气。从与她见面,已数不清她骂他多少次禽兽了。
    “那你是承认了?”
    “我承认我不应该骗你,应该对你讲清楚,这样你也不会不告而别。”
    “既然你已经承认了,我还留在这儿做什么?”范紫庭起身就要走。
    “紫儿,你为什么不留下来?我都已经承认错了,你是我的未婚妻,自然要与我回杭州成亲!”
    “那秋月怎么办?你想放她一人在苏州吗?你这始乱终弃的骗子、禽兽!”范紫庭尖叫出来。
    徐步云这时才听出范紫庭的话不对劲,“紫儿,你在说什么?什么始乱终弃?”
    “你还装傻?!你表面上对我说找不到秋月,但事实上……事实上……你早就糟蹋了秋月,现在又要放秋月一个人在苏州,这不是始乱终弃是什么?徐步云,你这狼心狗肺的禽兽!”范紫庭激动起来。
    原来如此!徐步云一听就知道她是误会了。他哪有与秋月怎样?
    “紫儿,我与那丫头一点关系都没有,你真的误会了!”
    “那天晚上我明明看见你……你……”范紫庭红着眼眶说着。
    “乖紫儿,八成是你看走眼了。先喝口茶,把事情经过告诉我!”
    范紫庭看着‘禽兽’坐下来倒了杯茶给她,再气定神闲的看着她,一时间也愣住了。
    事情怎么会这样?怎么这禽兽还要她把那晚他做的事讲给他听?
    “我才不要待在这儿与你白费唇舌,我要回客栈去!”范紫庭转身便要往外走。
    正气轩的门被一阵掌风合上,“你哪儿也不许去,再也不许从我眼前消失!”徐步云冷酷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。
    “你……你……禽兽!”
    “你是要整晚在那儿骂我禽兽,还是要把事情讲给我听?”徐步云扬眉看着她。
    范紫庭知道徐步云霸道的个性一拗起来,绝对没有人可以反抗他。“好!你要听,我就请给你听,免得你说我诬赖你!”
    她勉为其难的坐下,喝了口茶,开始讲述让她痛彻心扉的那晚。范紫庭越讲越激动,最后又忍不住掩面而泣。
    徐步云听完铁青着一张脸站起身来,拉着范紫庭就往外走。
    “你……你要带我去哪儿?放手啊!你……”
    徐步云一句话都不说,拉着范紫庭就往鸿幅居的方向去。
    “放开我……你放开我啊!”范紫庭一路上仍挣扎不已。
    接近鸿幅居后,他示意范紫庭噤声,然后在窗边戳了一个小洞,让她可以看到屋内的情形。
    范紫庭贴近一看,房内还是一样灯火通明,房里有一男一女正在争吵,而那女子──是秋月!至于那个男的她不认识。
    两人似乎为了某件事正激烈的争吵,最后那男子突然抱住秋月吻住她,秋月虽然奋力挣扎,但最终还是被那男子抱躺在大床上。范紫庭看到这儿眼睛就离开窗前的小洞了,不久屋内便传来男女欢爱的声音,听得范紫庭满脸通红。
    徐步云则是一脸铁青,一语不发的又拉着她离开。
    怎……怎么会这样呢?'秋月不是跟他在一起吗,怎会又跟另外一位陌生男子上床?莫非是秋月变心?不,秋月不是那种人。那……是徐步云这禽兽把她赏给别人?!不,徐步云对女人不会这样。那……到底是怎么回事?
    徐步云将范紫庭拉回正气轩,脸上的表情相当骇人,一路上不发一语的他,此刻终于大声咆哮起来。
    “你这该死的女人!只因这个误会就无故消失,让我把整个苏州城翻了过来还是找不到人,你……你……”这次轮到徐步云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    “你在说什么?秋月怎会跟别人在一起?莫非是你把她抛弃,还是把她赏给别人了?”范紫庭脸一阵白。
    “该死的!我早说过我跟秋月一点关系也没有,她本来就是跟别人在一起!”
    “别人?”
    “我弟弟,苏州商行的主人!”
    “可是那晚我明明听见秋月叫着云这个昵称啊!”
    “我那不成材的弟弟叫徐青云,记得吗?紫儿宝贝!”徐步云讲到后来已经没力了。怎么会有这么胡涂的姑娘?!
    “啊──”范紫庭恍然大悟。
    “难不成是秋月和你……你弟弟?”
    “正是!那是秋月和我弟弟,徐青云!”徐步云已经快气疯了。
    “啊──”范紫庭张着小嘴,久久合不起来。
    这么说,是她误会他了?秋月叫的是徐青云,不是徐步云?!
    啊!她还伤心欲绝地逃到吴县去……原来只是为了一件没有发生的事?!
    知道真相后,震惊的范紫庭目瞪口呆的看着徐步云,一句话也讲不出,徐步云则铁青着一张脸直盯着她。
    许久──
    “云……对……对不起。”范紫庭低下头,声如蚊蚋的说着。
    徐步云不出声,只是冷着脸看她。
    范紫庭见他不出声,知道他一定气坏了,可是她徐了道歉之外,也想不出更好的话了。
    “对……对不起,云,我不知道事情原来是这样的。”范紫庭见也还是不出声,急得流下泪来。
    “你……你说说话吧!我知道是我误会了,谁叫你那天晚上又不在我身边,我才会乱想的……”
    “该死的,不许再哭了!”徐步云一把抱住她,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。
    “那晚我不在,是去鸿福居找青云,要他与秋月一同来杭州。我不在,你就会乱想,那以后我去哪儿,你就跟到哪儿好了。”
    哭得迷迷糊糊的范紫庭见徐步云不生她的气了,更猛点头,嘴里说着:“嗯,我知道了!”
    她的反应令徐步云十分满意,对他而言,这表示范紫庭愿意嫁也为妻,白头到老。
    “紫儿,不要再离开我了。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啊!”徐步云紧紧抱住她。
    在他的怀中,范紫庭觉得温暧极了,过去一年的凄风惨雨似乎在此时都化为乌有。
    当晚,范紫庭度过了一年以来最激情的夜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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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隔天,已近正午时分,正气轩的大床上还睡卧着一位俏丽佳人。
    “嗯……”范紫庭想移动身体,却动弹不得。
    徐步云的铁臂紧紧的圈住她,她的头正枕在他的肩上。没想到熟睡的他力气还这么大,手臂掰都掰不开……最后范紫庭放弃了,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,看着身边沉睡的男人。
    此时,徐步云动了一下,调整了躺睡的姿势,但双手仍紧紧圈住怀中的美人。
    “云?”范紫庭试探性的叫着。
    “嗯?”徐步云闭着眼睛响应。
    原来他早就醒了!
    “什么事?紫儿。”一双黑眸张了开来。
    “我是想问你怎么找到我的?”
    徐步云听了,线条优美的薄唇勾起浅笑,“紫儿,还记得你一年前离去时在墙壁上写了禽兽二字吗?”
    范紫庭一听,脸上布满红潮,尴尬的说:“我……那时气坏了,所以才……才……”
    “不要紧的,宝贝。还好你常骂我禽兽,我才能找到你呢!”
    “怎么说呢?”
    “你还记得在城门的卖书小贩吗?”
    “书贩?”
    “嗯!昨晚我一如往常出去找你一整天却无所获,很失望的骑着马经过城门,看见卖书的小贩眼神怪异的看着我,我便下马询问,才知道有人在他摊前骂我禽兽哩!”
    “啊?”范紫庭脸红得像火炉似的。
    “我立刻下令清查苏州城内的茶馆客栈,才知道你下榻的地方,也因此找到你……敢那样骂我的,全天下大概只有你了,亲爱的紫儿!”徐步云啄了一下美人粉嫩的脸颊
    “我不是故意要骂你的……”,范紫庭抬起头,
    “云,你为何要关闭苏州商行呢?那样会影响好几千人的生计哪!你可不可以……”
    “我关了苏州商行是因为行里上上下下做事散漫、办事不力。叫他们出去找你,动用了所有的管道人脉,苏州都翻了好几遍还是找不到,我一气之下就把商行关了。”
    “可是……这会影响很多人的生活,还有徐家庄生意的往来……”
    “我不在乎那些,我只要找到你。徐家几十年来在苏州打下的根基,居然连一个人都找不到,我那个不肖的弟弟压根没用心在经营衙行,我就下令把它关了。”徐步云霸道的说。
    范紫庭听了也不再多说什么。
    下人提来盥洗用水,梳洗完毕后,已过正午时分,两人直接到春望楼用午膳,徐步云指示家丁到鸿福居请徐青云、秋月一块儿用膳。
    “云,这会儿已过正午,他俩或许已用过膳了。”范紫庭说道。
    徐步云恢复以前的邪魅笑容,暧昧的说:“紫儿,他们俩搞不好还腻在床上,不肯下床呢!”
    范紫庭听得徐步云话中的意思,轻拥了他一下。
    “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般无耻?”
    “如果做这档事叫无耻,我那个不成材的弟弟也可列入全天下无耻的前三名了!”
    “那榜首是谁呢?”
    徐步云拦腰一把抱住范紫庭,亲昵的说:“自然是你的夫君我啰!”
    “啧啧啧!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亲密动作,也不怕伤风败俗啊!”不远处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。
    范紫庭往发声处看去,见一位风流倜傥的男子牵着……
    是秋月!
    范紫庭从徐步云怀中挣扎下来直奔向秋月,秋月也见到了范紫庭,甩开徐青云的手,直奔向前。
    “秋月!”
    “小庭!”
    两人见面,紧紧相拥,流下了激动的眼泪。
    “你还好吗?秋月!”范紫庭兴奋的看着秋月。好久不见了呢!
    “我很好。小庭,我不应该一个人私自出庄,让你因为找我而长途跋涉到苏州来,最后还惹出一堆事。都是我不好……”秋月哭得可厉害了。
    “秋月,你快别哭了,那些都过去了。”
    “可……可是庄主很生气呢,简直要把苏州给拆了!”秋月还是哽咽着。
    “你们两位是要坐下来再谈呢,还是继续站在那儿数落我的不是?搞不好紫儿还会加骂一句禽兽呢!”徐步云难得轻松的说道。
    两人闻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,手牵手入楼坐定。
    “紫儿,这位就是我那不成材的弟弟徐青云,青云,这位是──”
    “想必这位就是让我那冷酷的老哥关了苏州商行,闹得苏州满城风雨的范紫庭,范姑娘吧?”
    四人就一边用膳一边闲聊,秋月席间忙着帮范紫庭夹菜,看得徐青云严重吃醋,徐步云心里也老大不爽,认为自己的独占权受到侵犯,倒是两个女人乐得很,一点儿也没察觉两个大男人的醋味!
    “对了,云,我现在已经回来了,苏州商行可以──”
    “那是青云的事,与我不相干,要重新开张,得看他!”
    “嗄?!大哥,当初是谁因为找不到人,大发一顿脾气,隔天就叫几千人卷铺盖走路的?现在居然说没你的事?”徐青云抱怨起来。
    “我吃饱了。紫儿,我们走吧!”徐步云拉着范紫庭就要走。
    “等等!大哥,你至少也得帮我把行内的事打理一下再走吧!”徐青云看了兄长一眼。
    “你这免崽子,从小有多少事是我替你善后的?这次你自己来!何况你已经有一位好帮手了,要好好做!我大喜之日,记得两人一起来啊!”
    秋月闻言,脸又红了起来,害羞的低下头去。
    徐步云说完,拉着范紫庭就走。
    “哎!云,你别走那么急啊,我与秋月都没说到几句话呢!”范紫庭抗议道。
    “傻紫儿,你没看到我那老弟像饿狼一样吗?我是怕你待在那儿,会被他吃掉!”
    “那秋月……”
    “早就被他吃了,连骨头渣都不剩了!”徐步云坏坏的说着。
    “啊──原来如此!”范紫庭恍然大悟,想起那晚的情景。
    “紫儿,快走啊!”徐步云催着她。
    “我们不是已经在正气轩了吗?要去哪儿?”
    “小傻瓜,回杭州的马车、护卫、下人们早就在外头等着了。你忘了吗?我们要回杭州成亲的!”
    徐步云一把抱起范紫庭大跨步的往外走,一路上范紫庭还是叫嚷着:
    “放我下来!我自己会走……你不要这样……不要乱摸……啊!你这个禽兽……”
    一个月后,杭州城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,江南第一大商行──徐家庄的当家徐步云成亲了,庄主夫人正是庄内人称小庭子的范紫庭。据说新嫁娘美若天仙,还管得一手好帐。只不过在夫妇俩居处星月轩常传出‘禽兽’二字,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,只知道徐家庄在新娘入门后,又增添了药材生意,将整个贸易路线延展至江北,为徐家庄奠定了百年基业。
    至于徐青云与秋月,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……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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